('喝到腹中,略暖。这儿山风凉爽,并不难熬。客厅里,潘菲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和管家聊天。余光之中,小姑娘穿着高腰T恤和短裤,露出的胳膊和腿都很白,白的能晃人眼,像最水灵的那种掐尖嫩芽。余晚垂眸,视线正好落在自己手心上。她的手也很白,却又不像是那种肆意的白……余晚又喝了一口果茶。心里惦记着辰鑫的事,她搁下茶杯,故作不经意的问潘菲:“潘小姐和潘总过来是有什么事么?”潘菲手里那会儿拿着一杯柠檬水,应该是凉的,玻璃杯上沁出密密的小水珠。她如实说:“我是因为季叔叔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至于我爸……”撇撇嘴,潘菲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大概工作吧。”余晚没说话。潘菲也问她:“那小余姐姐你这么晚来做什么?”摩挲着茶杯,余晚说:“我们沈董听说季先生的事,也让我过来看看。”“哦。”潘菲点头。正说着话,楼梯上有人下来。余晚转头。是刘业铭和辰鑫的潘梁生。潘菲连忙跑过去,“爸!”又往后看,好奇道:“季叔叔呢?”刘业铭回道:“季先生还在楼上开会。”余晚也起身。潘梁生见到余晚,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余小姐也在。”“潘总。”二人握了握手,潘梁生对刘业铭说:“留步吧,不用送了。”“爸!”潘菲鼓着脸,不高兴,明显还想再多留一会儿。还不待她多说,刘业铭抬手比了比,已经将他们父女二人送出去。一时之间,客厅突然安静下来,连那些佣人都没了踪影,好像一切被静止了,唯一还在缓缓飘着的,是余晚那杯果茶,暖香轻轻。余晚提着包,一人站在那儿,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楼梯间,有人双手插袋,站在那儿,看她。那道视线带着某人的温度,总是不一样的……余晚心里莫名有些慌,又有些乱,她仰面,望过去。上边,季迦叶半倚着墙,他的衬衫袖子卷上去,这会儿漫不经心插在兜里。明明是一丝不苟禁欲的模样,偏偏那骨子里透着夜的危险。四目相对,男人的眼很黑。那种危险的气息便似乎更近一步,而余晚的慌乱也更多一分。攥着包,她客气而谨慎的说:“季先生,我也告辞了。”季迦叶仍是那样看着余晚,眸色深深的打量。“来来去去的,余晚,你今天这是在做什么?”他终于不客气的戳破她。余晚抿了抿唇,还是公事公办的对他说:“听说季先生伤了,我们沈董就让我过来看看……”“沈世康让你来的?”余晚话未完,季迦叶便不冷不热的打断她。他的话里并不算尊敬,又似乎存了些玩味。余晚一僵,镇定的“嗯”了一声。“既然是沈世康让你过来,那你刚才来了又走?”他继续戳她。余晚还是面无表情的接招:“有潘小姐在,我就不打扰了。”硬邦邦的口吻。季迦叶笑:“这是吃醋了么?”他慢悠悠的说:“小孩子的醋你也吃?”这人便又将她绕进去!余晚微恼,她说:“没有。”季迦叶淡淡评价道:“余晚,你口是心非。”不知他为何这么坚持,余晚愈发恼。季迦叶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示意她:“过来。”余晚不解,望着他。楼梯间上,季迦叶唇角微勾,还是在笑。他无比坦然的说:“你不过来,又怎么看我?”这话万分无耻,但就是他会说出口的!他故意逗她呢!余晚脸颊边滚起一点烫意,她没动。季迦叶仍倚在那儿,他说:“你怕我?”余晚不答。季迦叶自顾自笑:“这么怕我,那你今天还来?”他就非要戳到余晚的最深处说话!他已经碾碎了她的面具,如今,还要再将一切摊开……余晚攥着包,嘴唇轻轻颤抖着,低头说:“我走了。”“余晚。”季迦叶突然喊住她。这一瞬,余晚好像又看到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那些鱼,怎么都游不出玻璃的禁锢。她僵在那儿。垂眸,俯视着余晚。季迦叶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话的意思和字面一样,直白而清晰。又仿佛是他亲自宣布的一道旨意,没有人能抗拒,只能服从。余晚双颊瞬间烫的吓人。那边,季迦叶已经一步一步下来。他走路轻,明明没有声音的,可那一步一步,就像是要走到她心里去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