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跃也不气,兀自说:“那间卧室可能丢了一点东西。”许连雅一下子噤声,也是下一秒便想到那是什么。姜扬看到那东西时候的眼神,给她的撼动仿佛余震还在。在许连雅的走神中,郭跃又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他便离开了店里。*刚才审周启军,郭跃把东西重量报了一下,跟他确认数量。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人也只对此有个模糊概念,偏生周启军因为职业关系,平常对重量敏感,又因为买不起太多,每次过完瘾后都要称一称,看还剩多少,一指甲盖的也不放过(这是后来郭跃套出来的)。周启军听到数字时愣了一下,郭跃敏锐地捕捉到了,说:“少了?”周启军舔了舔嘴唇,郭跃意识到问题,唬他:“少一点多一点,以后待遇可不一样。”周启军立马机灵了,说:“是这个数了!”郭跃最后还是给他科普了,像他这样只吸不贩的,是送去强戒,量刑按盗窃数额。郭跃出了许连雅的店,立马给姜扬打电话——占线!他低骂了一声,又打给梁正,“是我,郭跃,阿扬跟你在一起吗?”梁正与郭跃不亲近,实际上也没见他和谁比较近,除了经常黏着他的沈冰溪。郭跃兴师问罪般的语气让梁正听了来气,说:“什么事?”“他呢?”梁正看了一眼正在报刊亭外接电话的姜扬,说:“在这。”“他下午有没有一直和你在一起?”“是。”梁正应付式地说。“让他接电话。”“他在打电话。”郭跃沉默了半晌,吩咐:“你盯着他点,我过去找你们。”也不管梁正是否同意,先掐了电话。梁正盯着返回主页面的手机,心头暗骂。姜扬倚着护栏和许连雅通电话,那头声音急切,但让他无解。“你在哪里?”姜扬说:“怎么啦?”“你现在来我家好么?”七夕从海边回来后,两人关系似乎进入一个新阶段,对于这样的请求姜扬没有多想,说:“可以啊。”“现在就来。”他笑起来,“那么等不及啊。”“我想见你。”他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说:“马上。”他小心地把手机塞进裤袋,回到报刊亭朝梁正说:“我出去一会。”梁正说:“郭跃找你。”姜扬左右看了看,“哪?”“让你等着,他马上过来。”姜扬不屑地嗤声,“我现在又不归他管。”还没见面两人又互相攻击起来,梁正暗叹,说:“话我帮你传达到了。”姜扬随意一扬手,表示已听见,坐上自己的小摩托,突突走了。*姜扬把小摩托停在一楼的停车场,正巧有人出来,他进了楼里,赶上从负一层上来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男人,衣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一束白色百合。姜扬正想按楼层,手到半路发现只亮了一个“27”,他收回手,退后几步靠墙角站着。这两个分居两侧的男人也仿佛站在路人印象的两个极端:一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糙汉子,他可以是两手乌黑的修车工,可以是晒得黝黑油亮的快递员,也可以是从长途货车上下来的疲惫司机;一个身上甚至透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腕上手表衬得起质地优良的衬衫、熨烫平整的西裤和锃光瓦亮的皮鞋,这种人只能套进一种角色里——精英。中途没人上来,电梯很快到了27楼。男人抬脚先出了电梯,姜扬跟上。除了电梯间,男人往左边走廊走,那也是姜扬的目的地,许连雅家在尽头。走廊空荡荡,两旁门户紧锁,男人和姜扬一前一后走着,楼道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那一声声也似乎踏在姜扬心头,回声更大。一个印象飞入他脑海,他似乎在许连雅家见到过白色的百合。姜扬渐渐放慢脚步,与男人隔开了一户人家的距离。男人停在许连雅门口,正了正衣领,眼神有意无意往他这边扫了一下,并不着急按门铃。姜扬先按下他眼前这家的门铃,并祈祷着最好没人在家。可惜事与愿违,里面木门拉开了,是个陌生女人,警惕地隔着防盗门问:“你找谁?”姜扬借着屋里的光瞄到了木门上的门牌号2705,刚才关着门被防盗门挡着看不清。他故作惊讶,问:“这里不是2715吗?”女人果然说:“你找错了,这里是05,15在另外一边。”姜扬说了抱歉。许连雅家门前的男人似乎看足了戏,才按响门铃。姜扬头也不回,往电梯间走去。*许连雅听到门铃声,几乎从沙发上蹦起来。走得太急,她不小心磕到茶几上,小腿麻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