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接过,问他:“是他要报警?”她没说这个他是谁,周鲸自然也不需要她指名道姓,他听得明白,也没否认。程梨懂了:“哦,真是他。”程梨又问:“他只知道我像个蜘蛛似的爬进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像个蜘蛛似的往里爬?”周鲸面一热,想起这词最初是他当着程梨的面用来形容她说给任西安听的。而现在程梨返回给了他。她这话虽然是问,但语气跟陈述句差别不大。周鲸不知道程梨为什么确定任西安不知道猥亵那一出。就好像她笃定要是任西安知道这个一定会信她、帮她一样。周鲸出声:“是,我没说。”程梨点头:“那么最后决定放我一马,信我的话。你主动跟警察提起我说的那件龌龊事,也跟他无关。”周鲸嗯了一声,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此刻对自己揣测的老板的意思产生了几丝怀疑。也许他猜对了任西安的心思。任西安要是知道打/飞/机那出,会放人,然后再帮她一把。可老板要是到时还想给这个故人一个教训呢?毕竟她爬网子这事儿真不太合适。*周鲸的肢体语言很好让人理解。程梨又笑了下。一别经年,她爬进任西安的地盘,任西安把她送给警察,这种极为“真诚的”重逢真是挺好的。*程梨将手机塞回口袋,没急着走,又问周鲸:“能帮忙转交个东西吗?”想起那根任西安点着了之后动都没再动一下的烟,周鲸答应:“可以,什么?”程梨将适才她在等查监控的结果时,从走廊的垃圾桶里挑拣出来的一张a4纸掏了出来。单面印满铅字的A4纸已经被程梨折成了一个闭合的长方形。她递出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他不是结了吗?份子钱我得补上。”周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不知道是程梨好骗信以为真,还是她明白任西安说谎但是不以为意,又或者她也暗藏了什么其他的用意。周鲸接过:“我会交给他。”程梨道:“谢谢。”她即刻转身离开。周鲸捏了手中程梨让他转交的“红包”一下。纸太薄了,别说钱,里面压根不像有东西。周鲸也没耽搁,等他送走了警察,就满俱乐部找任西安。他在俱乐部二楼露台找到任西安的时候,任西安正在向外看。周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他在看俱乐部的大门。听到周鲸的脚步声,任西安回头。周鲸选择了只向任西安交代部分内容,仍旧隐瞒了部分,他不想生事:“人刚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顶多算触犯《治安管理条例》。哥,她让我转交给你一个东西。”任西安抱臂侧身,等他说是什么东西。周鲸把那个长方形递给他:“她说是补给你的……结婚的……份子钱。”因为感觉这事儿有点儿滑稽,周鲸说这话时的语速明显比平日里慢了很多。慢到任西安觉得份子钱这三个字尤其刺耳。任西安接过周鲸手上的那个所谓的红包,拆开了那个平整的长方形。钱?任西安笑了下。里面除了一个11位的电话号码,再无其他。这11位数字好像能说话一样,任西安从中听出了一个词:来日方长。在他面前,程梨不止很有种,还很嚣张,和以前几乎一样。第4章 KO(增)送出手机号码,程梨走出适才置身的建筑物时,回头看了一眼。俱乐部园区内最高的那栋建筑轮廓呈六边形,色调深灰,整体风格很是冷硬。就像她适才见到的那个人,被岁月打磨得她已经无法一眼看透。硬。寡言。冷。深沉。……和他退役前她在各色媒体上见到的画面和文字里的他迥然不同。作为运动员的他热血,无畏,低调,挂满勋章。可作为一个男人的他……程梨不知道以一个女人的身躯撞上去,结果会是什么。但不撞撞试试,就更不会有机会知道答案。那会儿任西安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程梨组织出的一句“对不起”已经挤到了舌尖。但她不敢说。她觉得那三个字要是说出口,说不定任西安会当场弄死她。***程梨往外走的很快,但刻意频频回首。她不知道任西安看到手机号后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他脑子里当是时蹦出来的关于她的词得是:无耻、无赖……快走到俱乐部出口的时候,程梨才看到这家户外运动俱乐部的名字——天狼星。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恒星,在冬夜里最为醒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