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掏出钥匙开了门,任西安将她的行李拎进去。等他放置好东西转身,程梨已经关好门开了灯。灯亮了打亮室内她的床,程梨又出手关上了灯。程梨脸上有疲态。西北的风吹了她这些天,几种交通工具折腾这些日子,累是必然的。她需要休息。任西安没打算和她继续纠缠,只说:“我那些话,你好好记着。想好了,你来找我。”他转身准备走。程梨留人:“第一次来,不坐坐?”任西安转身,程梨已经脱掉外套,只穿着里面的单衣,正看着他。他眼眸暗沉,拒绝:“天黑还早,有工作。”一半是事实,一半是托辞。他了解程梨的性子,留下来,他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任西安再度回身,想开门时,才发现门的插销旁锁了把锁,从里面锁的。任西安回身说:“开门。”程梨摇摇头,很遗憾地告诉他:“钥匙好像忘在外面了。”第41章 我为你翻山越岭(三)【改写版】程梨紧接着说:“坐吧。”任西安无言地看着她。程梨说她忘了钥匙,他没有办法相信花样王爷。可他也不急着破门而出,他等着看程梨锁门后想做什么。孤男寡女,处于弱势地位的并不是他。程梨眉目清冷平静,又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坐那边。”任西安站着没动,他往程梨所指的木椅那儿看了一眼。木椅在一个案桌旁,案桌上可见一些摆放的齐整的小物件。借着室内晦暗的光,任西安没办法将那些物件一一看清楚。但那隐约的轮廓,让他想起程梨送他的那个木偶小人。那么多木偶,非一朝一夕雕成,程梨想必做了很久。这些东西说明——她在做准备,即便没有那次偶遇,她也在准备找他。任西安漆黑的眸一转,漾了点明光。他不知道程梨到底是为了让他坐,还是为了让他看那堆代表她念念不忘的木偶。任西安不坐,程梨也没硬请。任西安看木偶那几眼的功夫,程梨又脱了毛衫,上半身只着了个运动背心站在他身前。任西安再看向她时,程梨问:“想喝点儿什么?”背心粘在她身上,显得她身前的曲线尤为明显。任西安将视线从她平静的眉眼上移开。程梨也不强求:“算了,你即便想喝什么我也拿不出来。”很久没回来,连口热水都没有。任西安的手机这时插了一脚,突然响铃。程梨提醒他:“你接啊。”任西安垂眸看了眼屏幕,是他二哥任静瑜。任西安没接,只坚持:“客气够了,就把门打开。”这会儿他得走人,让她自己待着。今晚各睡各的。他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步摊了牌,她也拿出更多诚意往前走,他和她才能真得变成他们。他说这话时声线有些不自觉的喑哑。程梨看他,问:“我锁了门,你紧张了?”她的目光让人觉得无所遁形,身心每一处近乎都暴露在她眼底。任西安喉咙一滚,他的确觉得她意图不轨。门锁了之后他觉得会无法全身而退。如果不是她,他此刻要么已经动了手,要么已经骂起人。程梨往他身前靠:“我锁门,只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没有别的想法重生之步步向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用心听了。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你要的东西,我以后都能有。”任西安说得那些他对他妻子的要求,她都能有。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现在她缺的是坦诚,程梨知道。程梨勾起任西安宽厚的手,把她的手插/进他的手中,让十根手指交扣。程梨垂头声音微颤说:“西安,你给我些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她怎么让他接触那些事情,他才能不难过。她已经老到快奔三,但仍旧受不了人哭。看人眼角湿润也不行。一时说不清楚的,不如暂时不说。任西安这人不是没有脾气,程梨知道。他也不像她,心肝时有时无。他一直有。她不说,他可能逼一逼,吓一吓。说了的话……程梨无法想象。她不能告诉他,和他告别的那些时日,她一度可能抽了风,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不要待了。她想过死。只是一刹那,没动真格。她没那么怂。她还是走过了那段路,靠自己走。跌倒过,继续爬起来。那也都是过去……日后说起来不过是一段故事,可那只能说给不相干的人听。记挂她的人,听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