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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让皇帝给他们赐婚。如若他对安王府真的没有想法,这个赐婚是绝对没有意义的。赵暮染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就算她父王被拌住,但她的亲卫还是能找上来,不管最后她父王怎么决定,她都是要走都城这一趟,争取给到她父王最宽足的时间去想下一步。最好她父王反了,这样她在都城里先摸清楚情况,来个里应外合也不错。她是引狼入室了,但不妨碍她也可以当一回狼。离开都城十年,回去长长见识也无所谓,若是能用伺疾的借口住在宫中,一包药药翻她那皇伯父也不是不可能的。赵暮染打定主意,不再纠结一些小细节,她也承认,宋钊敢于去杨家的做法引得了她的好奇心。杨钦已经离开了,她或者在杨家还能看出好戏。赵暮染在黑暗中闭上眼,浅浅入眠。睡梦中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在都城的事情,红墙深宫,她在夹道上小跑,身后是宫人们追赶的声音。她甩开了所有人,到了一个极偏僻的院落。她从破损的门洞往里看去,看到院中杂草从生,一片荒芜的光景。她觉得无趣,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她却听到了有人唱歌。‘风不吹,树不摇,鸟儿也不叫,我的小儿郎要睡觉,眼睛闭闭好…眼晴闭闭好。’歌声原本似很远传来,她辨认不出是哪个方向,就当她再度要离开时,歌声确是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在她耳边。她就回身往刚才看过的门洞望去,就看到一个双眼晴贴在门洞那,从里面在偷窥她,那个歌声就从门的缝隙中透了出来。她毛骨悚然,那双眼突然又不见了,她就有些惊慌,旋即她听到门板嘭嘭作响。那个歌声也越来越快,门板仿佛要被里面人拍散一样,她从忽张忽闭的空隙间终于看到里面人的身形。像是个女人,头发很长,很长……她看着,吓呆了,忘记了要跑,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尖叫一声,从门缝中挤了几个指头出来。那指头指夹都破了,往外翻,指尖上全是血。赵暮染猛然张了开眼,翻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身边有暗影靠近,她吓得又是一激灵,二话不说就将枕头扫去,然后手化为爪直掐来人的喉咙。宋钊忙避开,及时开口道:“是我。”抓空了的赵暮染一怔,旋即放松坐在床榻上,伸手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时,她才发现一额的冷汗。她闭眼,慢慢调整呼吸。又做这个恶梦了。似乎好些年不曾再做过这个梦,怎么那么突然。是因为这几天休息不好,压力过重,然后又想到要回去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宋钊见她脸色发白,额间都是细汗,取了手帕帮她擦拭。“我在外边听到你的声音,有些担心,就直接破门进来了。”他看着帕子上的湿意,担心地道,“你是做噩梦了?”“算吧。”赵暮染终于好受了些。这应该就只是个噩梦,只是因为每回她醒来都记得清楚这中每一个细节,她曾怀疑过不是。但她父王娘亲说,她进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哪里能跑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什么时辰了。”赵暮染呼出口气,宋钊看了看窗外,“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嗯……”赵暮染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我说了什么,你听清楚了吗?”宋钊想了想,“也不是在说话,像是在唱歌……”赵暮染瞬间又毛骨悚然,她不会是唱梦里那个女人唱的歌吧。她下榻来,宋钊见她不说话了,转身出去让人打水来,然后绞了帕子给她净面。赵暮染心中想着那个诡异的梦,接过,胡乱地抹了一把。似乎梦里的她是八岁时候的样子。她正胡思乱想着,脸上却是又有温热的帕子贴了过来,宋钊轻轻帮她擦着脸,说:“前些日子并不见你做噩梦的,是偶然吗?”她被那个梦闹得心情不太好,也懒得动,承了他此时的献殷勤,闭着眼道:“偶然吧。”宋钊没有再问,拉了她的手,放到水中,帮她净手。动作异常轻柔。赵暮染闭着眼,思绪杂乱。一时是梦里那个女人,一时是想到宋钊说她在做恶梦时唱歌,一时又是他们在渭州的山林中,他将投石机的图纸给她父王的一幕。还有在安王府,他问她‘你信我吗’那认真又带着期许的眼神。她当时反问他‘是像在山林里时那种相信吗’,然后丝毫没有犹豫的说‘信’。赵幕染胡思到最后,烦燥地皱眉,抽回被宋钊抓着擦干的手。宋钊淡淡地看她一眼,将帕子放下,“那我们出发吧,早饭就在车上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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