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莹看着她姐的背影走向柜台,心中忐忑不安,到了交电影票的拐角处,直接往对面的卫生间走。找到卫生间,她随意进了一扇门,关上后便开始打电话。她打给了白慧婕,电话嘟了两声便通了。“喂妈,我有不好的预感,姐她好像已经想起来了,她刚才问我……怎么办?”白慧婕在那头也显吃惊,安抚了几句话,暂时先挂断了。邹莹心跳如鼓,在里面呆了一会,整理好表情后,推开厕所门,一抬头猛地怔住。白鹿站在外面,身子倚着门框,正不动声色地盯着她。邹莹走出来,两腿发软,“姐……”白鹿脸色很平静,善意提醒:“不需要洗手吗?”邹莹心虚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还是洗一个吧。”她说,“进出都有细菌。”邹莹在她姐的注视下,又去洗了个手,从镜子里面互看对方,彼此心照不宣。出了厕所后,前方检票处的人潮已过。电影开场了。白鹿在前面走,邹莹跟在后面,心底憋不住,脚步率先停顿下来。她在后头喊:“姐。”白鹿回头问:“怎么了?”邹莹开口:“我跟你说会话吧。”谈话的地方仍旧是刚才那张桌,只不过边上走了不少人,周围声音没那么吵闹。白鹿不想装凶,委婉道:“我知道你不爱撒谎,现在开始,你的嘴里不能再有谎话。”“嗯。”白鹿拿起一粒爆米花,往嘴里送:“说吧。”邹莹看她两眼,酝酿片刻后,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求饶:“姐,还是你问我吧,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白鹿点点头,发问:“我是怎么受伤的?”“你是在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什么地方的楼梯?”“一家旅馆。”邹应补充,“就是你跟他发生关系的那家。”白鹿停顿下来思考了会,又问:“受伤后,我去了哪里?”邹莹低情绪地说:“那天舅舅舅妈出车祸走了,所有人第一时间在找你,找到你的时候,你又头部受伤,所以送你去医院了,但是……”白鹿看着桌子问:“但是什么?”“但是医生说,你身上还有一些撕裂伤,以及被下药过……”邹莹小心打量她,见她没有变色,才又继续说,“所以大家一致觉得是那个人侵犯强迫了你,他那时候也在医院,爸妈第一时间就报警告他了。”“然后呢?我什么时候醒的?”“那时候我在医院陪着你,你一直昏迷,有时候会醒来,醒来的时候却不记得自己是谁,医生说是短暂性失忆,过段时间会好。”白鹿看邹莹:“他呢?警察没来找过我?”邹莹说:“来找过好几次,但是你精神不稳定。”“所以在我完全没有意识下,他也能被判进去?我是最重要的当事人,怎么不问过我,他就进去了?”邹莹见她情绪稍稍上来,赶忙解释:“那时候所有人乱成一团锅,一边忙着你爸妈的事,一边还担心你失忆的事。我妈那时候跟我说,你记不起来也好,那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糟心事。”白鹿不明白:“可他的事情,你们有什么铁证?”邹莹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开不了口:“我妈是律师,她一开始就把对方告了,自然是为你着想,毕竟那时候你连男朋友都没,也没人见过你们在一块,还有人说他天天跟踪你,更何况他的家庭……”白鹿皱眉:“他家庭怎么了?”邹莹咬唇说出来:“他爸就是强.奸犯。”白鹿震惊,看向邹莹,确认她不是在扯谎,思琢了会,可笑出声:“所以这样,姑姑就利用职权帮我告他了?”“我妈没有参与,她不能参与。”邹莹说,“是乔阿姨,乔明杰的妈妈接的案子。”白鹿将所有事联系起来,想通了一点:“怪不得,他们一家人看我不对劲,其实一直拿我当次品看的吧。还有乔明杰,姑姑撮合我跟他,是因为觉得他们家愿意接受我?”邹莹低头默认。“那催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骗我那么彻底?”邹莹头完全低下去:“我们都那么以为了,我妈怕你受委屈,知道自己的事情后想不开,所以干脆让你忘干净了,这样什么伤害都没有。”白鹿仰天长长叹气,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心底却一片凉意。半晌,她问:“医生是哪儿找的?”“第一人民医院。”“张医生?”邹莹点头:“好像是,我妈在联系的。”白鹿从包里掏出一个空瓶,摆在桌上,指着说:“这四年来吃的药,说了是为我的记忆好睡眠好,实际上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