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也长叹一声气,“交完学费就没有了。”
“这样吧,以后我就跟着你和江珠干了,江珠挣钱,你管钱。”
“那你要干什么?”
“我给你俩当心理顾问。”
第二天晚上,杨枝和陈琢叫上了罗嘉禾,三个人一起坐在运河边聊天。
夏至附近,晚九点的天空没有任何转暗的迹象,岸边的人坐在地上喝酒,路边的人坐在餐厅喝酒,人声成漪成浪,在绿幽幽的河边不分彼此,所以畅所欲言。
陈琢和唐苏杭有点像,都是自来熟,但是陈琢更喜欢和别人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越搞笑越好。
嘉禾:“我法语就是半吊子。”
杨枝:“我也差不多
。”
陈琢:“那你俩加起来就是一个了。”
杨枝表示这个运算方法不对,“是0.25。”
“……再怎么也不能说自己是小吊子吧,”陈琢心生好奇,“你俩闹过什么笑话吗?给我讲讲。”
杨枝和嘉禾对视了一眼。
杨枝:“那还得是罗嘉禾。”
嘉禾抬头环绕一圈,确定五米之内没有人,才鬼鬼祟祟地说道:“有一次晚上去同学家聚会,我怕太晚没地铁,就提前回家了。法国这边,大家离开的时候要跟在场所有人贴面,我就贴了二十多个人,想说一句人真是太多了。”
嘉禾还没讲到笑话,陈琢已经开始笑了。
嘉禾放低声音:“但是我想不起来‘贴面’的法语怎么说,我觉得说‘吻’也可以,然后我就对一屋子的人喊了一声,我终于baiser了所有人,我好累,真的好累。”
杨枝笑出了声。
陈琢一知半解,“所以baiser是什么意思?”
“名词确实有‘吻’的意思,这里是动词,”杨枝替嘉禾回答,“意思是f/uck。”
陈琢笑得啤酒洒了一手。
陈琢在杨枝家里住了四晚,回英国的前一天,她去中超买了两瓶油泼辣子,放进了她的行李箱。
杨枝直摇头,“见过带吐司的,也听说过打包中餐的,就是没见谁带油泼辣子上欧洲之星的。”
陈琢也摇头,“你不懂,我们村里没有这种好东西。”
杨枝把陈琢送到了北站,陈琢抱着她哇哇哭,杨枝也跟着哭,陈琢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给她俩的哭脸拍了个自拍,发到了群里。
江珠秒回:【再发傻子图我就退群了。】
杨枝和陈琢早有准备,一人发了一个粉色小猪的动图。
江珠没搭理她俩。
二十分钟之后,杨枝坐上了回家的地铁,陈琢排队等待出关,手机接连收到了江珠的消息:【你们圣诞节假期要不要来纽约】
两个人刚止住眼泪,又哭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