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说,可他母亲当天夜里就自缢而亡,留下一封信,说是老母年高,拖累孩儿气节,理朝善待,可她已是高龄老人,无有一身两国之理,还望能回归旧土,葬入故国。
却是用命全了这封国将军忠孝之名,陆昭不喜欢这样的奉献,气节需己全,何有旁人赠?她不多言,只说老夫人至诚,可陪葬帝陵,眼看是不许其回归故土。
这将军本已不想上报那小路之事,万念俱灰,极为颓废,如今却又想用此功换老母回归封土,于是,奏折递到了陆昭面前。
陆昭看到,心想,若此事当真,则可速战速决,先召了封国将军来细细询问,又开了千里镜,告知阑山此事。
阑山闻言,两眼放光,“臣即刻派人去探。”
陆昭点头,“善!”
阑山挂断千里镜,马上传那小队头子来,等人来了,发现她一身土,不由奇道,“不是进城去了?怎如此狼狈?”
“害!”那女兵长是跟着阑山的老人,正好就姓侯,名侯蔷,此时她也不客套,“别提了,将军嘱咐,不可取百姓分毫,我们自然听从,又言要早做教育,我们也都熟悉,谁知入了城,我念陛下几条短例之时,男人没说话,城里的女人先不乐意了。”
“我言,此城中不可再有重男轻女之事,若是旁处,只有欢呼的份儿,可此城实在奇怪,您猜怎么着?”
阑山确实有些好奇,看向她,催促道,“快说,说完还有大事。”
侯蔷也不再卖关子,“城里的女人说,他们那城,与众不同,重男但不轻女。”
阑山吃惊,侯蔷笑道,“将军,您说说,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重男则必定轻女!如何能重男并不轻女?若是男女一样,那不必称重男,若是更看重女性,那直接称重女,如今自己都晓得他们重男,还非加一句并不轻女,这谁能信呐?”
“你是怎么说的?”阑山问。
侯蔷答,“我先问她,重男体现在何处?她们七嘴八舌,大致意思就是说,家家户户不能没有男丁,所以家户都要拼儿子,没有儿子养别人儿子也要拼儿子,这是重男。”
“我又问她们,并不轻女如何理解?她们便言,她们城与别城不同,女子也是极为尊贵,嫁妆极为丰厚,此为不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