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冻其体肤,这朵花是个厉害角色啊。”狐狸把江冽相熟的魔域大能猜了一遍,最终锁定了裴寒卿。“对了,寒卿!你们一起长大,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能说话,般配极了,不会真的是他吧?”狐狸瞪大眼睛。一直未开口的小荻见江冽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淡漠样子,看都没看狐狸一眼,暗中掐了狐狸一把,蚊子哼哼似的:“老板,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肯定不是啦!”狐狸不可置信地想:厉害的都不是,难道是个菜鸡?狐狸一扬衣摆,手指搭在膝盖上,食指不住地敲。他五指分别挂着五个银光四溢的圆环,随他动作一闪一闪,江冽捂住眼睛,隐住了目光,连表情一并隐了去。“我……”江冽迟疑着说:“我有一个朋友。”“嗯?”狐狸立刻竖起了耳朵:“好的,你有一个朋友。”江冽看了小荻一眼,小荻意会,只好不甘地跺了跺尾巴:“老板,我先去忙了,你们聊。”“等等!”狐狸百忙之中抽空对她说:“把桌子的账一并算到江回风身上。”“知道了老板。”小荻“蹭蹭蹭”游出去,江冽若无其事地握拳咳了声,接道:“我的朋友,他有一个道侣,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狐狸撑着下巴“哦”了一声。江冽接着说:“他道侣被他的仇家绑走了,他去救,但是道侣不跟他走。”狐狸很给面子地问:“为什么?”江冽摇头:“我也……他也不知道。”想了想,江冽再次开口,声音明显严肃几分:“而且道侣和绑架他的修士似乎相熟……不止,该说感情极好。”狐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红杏出墙啦?”江冽皱眉瞥他,目光十分不解:“红杏为什么要出墙?”“他对道侣不好?”江冽抿了抿唇,沉思片刻,道:“他对道侣还不错。”狐狸斜眼睨他:“那我不知道了。”江冽并不喜欢倾诉,但他脑子乱得很,急需一个旁观者帮他捋清事情真相。比起谁策划的绑架,逐衡身边那个修士似乎更让人在意。他修为深不可测,江冽极尽杀意的第一剑被他轻飘飘避开去,第二剑虽被逐衡挡了,可江冽知道,哪怕逐衡不过来,也并不能伤到他。千山门怎会有修为如此高深的弟子?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如此修为的人。他是谁?江冽数语将这人讲与狐狸,然后看见狐狸面色古怪地拧起眉头:“原来你这模样,是吃醋了呀。”江冽:“……”狐狸适宜地补充:“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必不可能。”江冽嗤道。狐狸看透了死鸭子嘴硬的本质,兴致寥寥地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双脚搭在桌子上:“你的朋友一气之下扭头就走,是因为委屈吧,等气消了后,担心还是占了上风。总归是道侣,还能真的丢下不成。我说得对不对?”似乎……是这样?江冽寒着脸不吭声。狐狸像是没瞧见,继续道:“听起来有隐情,坦诚聊一聊呗,道侣之间嘛,有什么问题跨不过呢?不然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他道侣做他的道侣?”这话绕得很,满腹心事的江冽反应了一会儿,他默了默,诚恳地说:“他也不知道。”狐狸似笑非笑地拉长了音:“那你——他想一想,如果被绑的不是他道侣,换个人试试,比如我,他还会如此担心吗。”我管你死不死。江冽:“妖言惑众,闭嘴。”狐狸“嘿嘿”一笑:“刚好,我也不想和死鸭子说话。”被狐狸这么一通瞎分析,江冽便忘了,他本意是想找狐狸帮忙查一查那修士的来路。就在此刻,客栈门口传来了吵闹声。狐狸闻声朝下看去,眼中浮上惊艳:“儿子你看,那人长得多好看。”二楼的雅间结界,不仅可以护着雅间内的人不受伤害,还能隐藏雅间的情况,从外面一概无从探寻,但从内,外面情况一览无余。入眼的是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着流云广袖的白衣,气质出尘,长着一双桃花眼,眼皮褶皱很深,从眼尾扫过的目光散漫极了,眼神无端掺上一丝万物不入眼的漠然,唇角仿若刻着两分笑,颇假,再配上这个眼神,俊美得有点孤傲。另一个穿着白底绣金纹的千山门道袍,长得普普通通,腿不知受了什么伤,瘫坐在地上,抱着漂亮公子的大腿不撒手,一边哭得涕泪横流,一边大喊“你不能走!”。两人正是逐衡与解扬。逐衡一脸无奈,又很嫌弃,使劲儿推解扬贴在他腿上的脑袋:“你注意些,我可是有道侣的人,大庭广众像什么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