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距江冽咫尺,忽然消失,他就像突然被推出了自己的记忆,恍然回到了现实里。浓雾还没散,他手朝前一摸,却摸了个空,神识瞬间清明,寒风刹时凝聚,吹开了浓雾。见逐衡正在不远处扶一个人起身,江冽松了口气,大步朝他走过去。就听逐衡感慨道:“你真厉害!赤手空拳就打退了那么凶的一只猛兽!”被他扶起的少年迷茫地看着他:“啊?啊……是吧。”逐衡又道:“上次见面还是在观澜城,才几天功夫你们就到了,走得好快。”少年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又呸呸两声吐出血沫:“当然不是走来的,我们蹭缚州王的阵法过来的。”逐衡点了点头,非常不走心地说:“啊,风初醒也来了呀。”“不是戮州王,是缚州王!”逐衡尚不能分清这几位州王,在他如今的脑海中,只有两位州王有形象:戮州王风初醒是随时会吃人的巨型肥啾,断州王裴寒卿是个青面獠牙的杀妖狂。但四位州王是什么样的魔,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啊。”逐衡又敷衍地点点头。江冽看了少年半晌,忽然开口:“我认得你,你是书斋的店主。”店主刚要行礼,先被逐衡一手扶住,他就“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难为少主还记得我,我叫阙成。”江冽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观澜城,何时见到的支镜吟。”逐衡竖起了耳朵,在心里把支镜吟这个名字跟缚州王对上了。阙成陷入回忆,迟疑着道:“大概就在早市关门那会儿吧,我和二叔他们出城,遇到了同样出城的缚州王,少主知道的,她以前是跟随我们戮州王的嘛,对戮州百姓都很好,听说我们也要来苍梧之后,就把我们一起带上了。”江冽又问:“何时分开的?”阙成道:“进苍梧山就分开了,她说去找圣女,便不带我们了,不过我们进三重境后又碰过一次面,她们应该走得也不远。”江冽抛出一个袋子:“多谢。”阙成打开袋子一看,嚯,华光四溢的灵石!江冽收起白玉椅,牵过逐衡的手腕,低声警告道:“不许再离我三步远。”逐衡笑盈盈点头:“遵命,少主!”江冽没再理会他,对时崇道:“继续带路。”时崇:“草里的人族修士你不杀吗?”“不。”时崇撇撇嘴,转身带路了。一妖一魔一人刚走了不到几十步,就发现方才那队魔修在远远跟着他们,像一条长长的尾巴。江冽无奈,难不成他看起来耐心很好?一抬眼,见逐衡兴致勃勃地招手:“那么远干嘛?过来呀。”江冽:“……”行吧,带上也无所谓。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久等啦,本章按爪有小红包补偿,鞠躬~第18章拖了一条尾巴,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但江冽并不急,总归秘境这么点大,他想找的人,无论如何都跑不掉。慢走也有慢走的好处,一路行来,充沛的灵气争先恐后盈满他四肢百骸,那条狰狞的伤口以缓慢的速度愈合,他已经很少会感受到肉身的疼痛了,虽内府经脉的撕裂仍时不时叫嚣着,却也远不如先前那般,一运真元便痛得神志不清。这日,行经一处灵气四溢的清泉,众人纷纷上前,或是灌水囊休憩,或是在岸边打坐、引气行周天,江冽抱臂站在树旁,离人群不远不近,既不影响他们修行,又能及时应对突发情况。逐衡非常自然地混进了阙成的小队,和他们相处极好,半点不见种族和年纪的代沟。江冽发现,逐衡似乎很喜欢听人说话,哪怕他自己一句不掺和,只静静地看别人眉飞色舞,脸上都会不自觉的挂上笑意,若有人跟他搭话,无论多无聊的话题,他都会很认真地倾听并回答。逐衡常说的,诸如“这样啊”、“然后呢”、“那确实”,换了别人说,大概就会觉得是在敷衍,但大约是逐衡盯着人看的表情太专注了,从未有人觉得他在敷衍自己,反倒更像他太久不与人沟通,生疏地不知该说些什么。阙成的二叔——即那位大胆拽住少主袍角的兄台,在年轻时曾做过王宫的卫兵,后来还随前任戮州王四处征过战,见多识广,大伙儿都围着他转,听他讲修真界的见闻轶事。但他懂的正事不多,歪门邪说倒是一数一堆。譬如——“你们知道吗,圣宫的大能都不找道侣,因为咱们圣君亲口说过,修行一途,道阻且长,唯有孤寂才能锻造道心,耽于情爱只会影响修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