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有什么的。”阙成用眼神瞥了一眼时崇:“看见没,那还是妖族呢,我们少爷不也带上他了?什么人啊魔啊,在这秘境里头,不都是刀俎下的鱼肉吗?”领队怔了片刻,对阙成施了一礼,接下灵植:“听君一言,醍醐灌顶。”他又遥遥对江冽道谢:“多谢道友,我等皆是神风楼弟子,敢问道友出身魔域哪州,日后神风楼必奉上谢礼。”江冽目光淡淡:“不必。”又对阙成道:“还不回来?”领队闻言,从怀中摸出一方玉佩,放到阙成手中:“此乃我神风楼信物,见此犹如见我派长老,若道友日后到潭州,可在全境行个方便,万望道友收下。”阙成没敢收,回头望向江冽。江冽沉思一瞬,点了点头。阙成便收了玉佩,跑回来直接塞到逐衡手里。逐衡忙着剔鱼骨,看都没看,又往阙成手里一推:“不要。”阙成又看少主,但少主半点目光未曾分给他,他便不敢直接塞过去,迷茫地问:“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逐衡说,“你看我们俩像需要这个吗?你留着吧。”“可这是给你的呀。”“不,是给你的。”逐衡朝斜照扬了扬下巴:“领队一看见这把剑,就知道阿冽是什么修为了,挥挥手能把他潭州给铲平,哪需要信物行方便?”江冽:“……”方才在逐衡身上捕捉到的脆弱一闪而逝,他啃鱼啃得不亦乐乎,即便这样也没堵住他拍马屁的嘴。江冽看了看他,不由得一阵好笑,于是也对阙成道:“你收着吧。”连少主都这样说,阙成便不再扭捏,把玉佩妥善收进怀里,蹭到二叔身边去吃鱼了。逐衡又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拿巾帕擦了擦手,往高阶纳戎里翻了翻,摸出一把糖炒栗子,又开始快乐地吃栗子。江冽:“我一直想问,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逐衡尝了一颗栗子,觉得还不错,便剥了一颗喂给江冽,十分自然地说:“在客栈拿的呀,我还给钱了呢。”江冽含着口中的栗子没动,神情有点复杂,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逐衡动作便顿住,迟疑着问:“怎么了?”这一道混熟了,逐衡一点架子都没有,少主虽冷冰冰不爱言语,却也很照顾他们,二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插了一句嘴:“招魂客栈啊?”逐衡一头雾水:“是。”想了想,补充道:“我抓了一把瓜子、一把栗子,留了颗一品灵石,不够吗?”二叔听完,看表情有点牙疼,很委婉地说:“不是钱的问题,你知道,那里只有一个锅吗?”逐衡:“?”见他没理解,二叔叹了口气,组织半天语言,思考怎么才能不让自己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客栈的锅,咳,那个……又炒肉又蒸骨头。”逐衡表情逐渐凝滞,二叔又委婉地提示:“你知道每每留在招魂的尸体,都去哪了吗?”“我不想知道。”逐衡缓缓扭过头:“阿冽,你告诉我,他说得不是真的。”江冽难得视线飘忽一次,眼神落到了别处,一字一句却清晰无比:“你若不愿相信,可以当作假的。”逐衡:“……”他往江冽身上一歪,脸紧紧埋在道侣的肩膀,一手猛敲自己胸膛,可恨自己身体太健康,居然吐都吐不出来!江冽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顺着,沉吟半晌,安慰他道:“应该没什么事,那个伙计……应该会洗锅。”他一连两个应该,把逐衡的脸色说得更灰白了。逐衡探手捂住他的嘴,虚弱地抬头:“住口,你不要说话。”江冽笑着拿下他的手,想了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耽搁太久了,收整一下,随后便出发吧。”逐衡眼睫微微一颤,瞬间坐直。真好,他正想着该怎么说出口。一旁时崇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我的前……少主哟,您终于想起正事了!再拖下去,只怕你找到江……那个谁,都拿不回我的东西了。”江冽站起身,召回斜照剑,闻言看他:“她到底抢了你什么东西?”他的妹妹,他最了解,雕栏玉砌中长大的小公主,信奉“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只能说明钱不够多”,遇事就砸钱。一个万事喜欢砸钱、又非常有钱的人,也只能选择去抢,那得是个什么东西?时崇含含糊糊地说:“解毒的药。”解毒?江冽眉头微微一拧。支镜吟修为不低,有她保护,他妹妹不会受伤,定然不是解自己的毒。一转念,他就想通了。应当是为了宿伊——宿伊早年中过妖都,身体退化成小孩子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