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后的每年都是如此,在宁城的那两年也是回小姨家过年。寻嘉道:“那你记得要给阳台上的菜浇水啊。”江既言失笑:“我又不是整个新年住他们家,我晚上回来的。你怎么走?飞机还是高铁?”泮县是去年新建了一个高铁站,但海州没有直达泮县的高铁,不过寻嘉大姨家去年搬到水城住了。“飞机吧,高铁票太贵了,而且没有折扣。”寻嘉盯住江既言,“江医生你怎么不吃了?”“吃饱了。”他又问,“票订了吗?”“孟哥说我看的航空公司总是在周一放打折票,我等下周一再买。”“嗯。”江既言把锅里的肉全夹寻嘉碗里。寻嘉吃得满头汗,边擦边问:“大城市的人怎么过年呢?”江既言抿唇:“挺无聊的,我们也没那么多亲戚要走,一般吃完年夜饭就没什么事了,最热闹的活动就是群里抢红包了。你们呢?”寻嘉道:“我们乡下亲戚可多了,年假都不够我们走亲戚的!”江既言难以想象。他们家亲缘关系简单,妈妈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沈路恩的妈妈。爸爸也有个妹妹,远嫁去了国外,不怎么回来,姑侄自然也不亲。后来江既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见桌上摆了碗中药。寻嘉记得他吃过辣后会喝中药护胃的习惯。厨房里传来寻嘉的声音:“江医生,我刚才忘记戴手表的事了,给弄湿了。”“没事,防水的。”江既言一口气喝完药,走进厨房,“你去擦擦,我来洗碗。”“嗯。”寻嘉坐在沙发上,脱下手表细致地擦了好几遍。他忍不住上网查了查,好家伙,上万呢,哪里不贵?寻嘉每天都要擦好几遍。-日子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江既言早上破天荒起的早,两人去王记吃了小笼包。包子热气呼了寻嘉一脸,他吃得呼哧呼哧。“你下午的飞机,我没办法送你。”江既言突然说。寻嘉怔了会儿:“我没要你送啊。”江既言:“……我知道。”寻嘉又道:“坐地铁很方便的,而且也不会堵车。”“嗯,快吃吧。”去海州长空的路上,收音机里正播报着多地降雪。寻嘉朝窗外看去:“江医生,真的下雪了啊。”他打开窗,把手伸出去。雪不大,飘飘忽忽落在挡风玻璃上,很快便化水。江既言切了个音乐调频:“到那边有人接你吗?”“我姨夫来接我。”“嗯。”车到海州长空门口时,雪有些密了。寻嘉将后备箱的行李拿下来,又走到车窗外:“那我进去了,江医生。”江既言动了动唇,便见少年冲他挥手。就不说点什么?不过寻嘉就这性子,江既言将车调头。到下个路口等红灯时,寻嘉突然发了条信息来:【忘了和你说,洗手池右边的柜子里有火锅料,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你要是不想做菜可以吃火锅。】一口没吃上呢,江既言突然觉得浑身都暖了。寻嘉又发来:【阳台的菜想烫火锅的话你摘叶子,不要整棵拔。】江既言开车回的语音:“为什么不能拔?”寻嘉:【开春还能吃菜苔。】江既言笑出声来:“嗯,知道了。”-寻嘉进去时,更衣室里堆满了行李箱。孟杨看见寻嘉松了口气:“还好没、没背蛇皮袋,不然你老、老家的人还以为你混得多惨呢!”寻嘉把行李箱跟孟杨的并排放一起:“我的东西不多,一只箱子能装就不背蛇皮袋了。”孟杨哼了哼:“还好不、不多。”“孟哥你几点的火车?”“下午四、四点,等下我送你。”孟杨勾住寻嘉的肩膀,“不、不要感动,也就送你去、去地铁站。回头给我寄一、一些你们那的米粉,别、别忘了。”“不会忘的,我给你多寄点,你走亲戚带去给他们尝尝。”“那、那可以啊!”因为是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日了,车间的吴主任特意讲话说最后一天也不能放松,给大家普及航空零部件的重要性,希望大家兢兢业业站好最后一班。寻嘉是下午两点五十的飞机,午饭过后坐一会就得出发。孟杨还真的把他送到了地铁口,把他的衣袖往下拉了拉:“财不外露知、知道吗?手表藏、藏好!”寻嘉捂住手腕笑:“谁敢偷我的手表,我会揍他的!”“说、说你傻,还真是傻。”孟杨每天都要无语几百次,“怕别人看到你戴、戴这么好的手表,觉得你兜、兜里有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