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姓周,叫周笑,跟钟意同年入职,两人关系不错,平时经常凑一块儿分享零食。周笑喜糖分了一圈,知道钟意喜欢吃甜,给她留了个大份。钟意笑眼弯弯捧了满怀:“谢谢新娘子!”周笑拉过她的手:“钟意,我有个不情之请。”钟意嘴里咬着奶糖,脸颊鼓起来:“怎么啦,你说!”周笑:“不是飞机停了吗?我原本说来给我当伴娘的闺蜜来不了了……现在就少一个。”她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伴郎是四个,伴娘也是四个的,所以……”钟意一听,懂了:“你想让我给你当伴娘吗?没问题啊!”周笑松了好大一口气,直接抱过来:“谢谢你啊钟意,如果有帅哥伴郎,一定优先留给你。”钟意眼底的笑意一凝,片刻后弯了弯眼睛,没有说话。人们总是说,遇到新人就会忘记旧人。但是天下之大,谁能和顾清淮比呢?-距离离开还有一天。天气原因,王杨的婚礼一切从简,在暖气充足的玻璃花房举办。婚礼前,化妆间。伴娘钟意的卷发被化妆师一双巧手绑成丸子头,身上是简简单单的方领白色连衣裙,腰线收紧裙摆微绽。不施粉黛的脸颊被化了淡妆,明眸皓齿。新娘子周笑从化妆镜里看似乎很不适应的钟意:“我都不敢想象你结婚的时候会有多美了!”钟意温温柔柔笑:“那我好好沾沾你的喜气,让我遇到如意郎君!”话音刚落,外面有人进来。钟意一抬头,视线刚好对上新郎身后、低头走进来的人。空气在一刹那凝滞不再流通,她嘴角的笑意还在,眼睛里的光也在,却突然失语。第一次见一身西装的顾清淮,好看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任何刻意打理过的地方,黑发松软半搭额头,卫衣运动裤根本就是个大男孩。可是今天发型整理过,英俊眉眼清晰,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清冷禁欲像山尖无人能够触及的那一捧雪,只能远观。他也看到她,微微怔住,那懵懵的样子莫名可爱。而后,那双冷冽的眼睛慢慢弯下去,笑意清浅又柔软。他们同样盛装出席,却是别人的婚礼。这一瞬间不再有委屈不再有难过,钟意拎起裙摆缓缓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顾清淮,好久不见。”是特别纯粹的笑,没有一丝复杂情绪,像她每次等他下夜班、还没有睡醒的时刻,笑和声音都柔软。顾清淮:“好久不见。”钟意笑着仰起脸:“你这样穿真好看。”顾清淮低头看她,钟意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尖。好像住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好好夸过她,总是冷言冷语。顾清淮很认真地垂下眼睫:“你也是。”钟意不可置信抬头,便见他目光清澈,薄唇轻启:“像个小公主。”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在不可抑制地加速,心酸和心动乱糟糟拧成绳,变成一把枷锁,心脏越是跳动枷锁勒得越近,现在已经开始有丝丝缕缕的刺痛。在刀尖跳舞的小美人鱼,是不就是这样感受?明明看不到他的时候,总是幻想,能不能在哪个路口哪个街角偶遇。可是如今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清冷出尘俊美无双,像画里走出来的王子。她又不敢再看。钟意弯下的眼睛清透明亮:“我先去帮忙啦。”顾清淮轻点头,看她走开,又叫住她:“钟意。”“嗯?”钟意眼睛已经开始发热,“怎么啦?”顾清淮一颗一颗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外套带起一阵风,全是他的味道和体温,再次落在她肩上。他身上只剩一件衬衫,领口肩线无一不贴合无一不妥帖,个高腿长帅得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顾清淮语气缓和,像在叮嘱小朋友:“天气冷,等仪式开始,再脱掉。”他的声线还是清冷,只是多了小心翼翼,像个怕被人拒绝的少年。钟意看他低垂的眼睫,柔软而令人心动,唇角微微向下,似乎总是在不开心。她终究没有忍心拒绝,轻轻点头,不敢在他身边太久:“那我先去给新娘帮忙。”仪式开始前几分钟,新郎新娘准备入场,钟意远远看见同样来凑数当伴郎的亲弟弟。南野举高手里的手机,示意她看短信:【姐,你觉得我身边这帅哥怎么样?】钟意抬头,南野身边是顾清淮,她莫名有些心虚,【什么怎么样?】【南野:给我当姐夫怎么样?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因为一直都在看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