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果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个,路的尽头却还不知在哪。这一天,聂惊风已从高热转低热,只是瘦得厉害,眼眶明显凹了下去,哪有初见风采。在谢涵又一次放下他,要给他喂果子时,他突然睁开眼,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谢涵,“是不是只剩一个果子。”他声音嘶哑,却是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开口,之前无论谢涵和他说什么,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谢涵一愣,既而狂喜,“惊风,你肯和我说话了?”“是不是只剩一个果子了?”“你怎么知……”谢涵话音打了个拐弯,“别胡说,还有好多呢。”“别骗我。”聂惊风嘴角挑了挑,“瞎子的感知总是特别灵敏的。”谢涵哪许对方这么说自己,“你出去以后看了医工就会好的。”聂惊风笑了,声音弱了下去,微不可闻,“你让我在这里罢。”“什么?”谢涵仿佛没听清。“楚涵,谢谢你。只是救命之恩,我只能下辈子再报了。”谢涵颤了下唇,“你这人,怎么这样赖皮。动不动说下辈子,就是想这辈子什么也不用干,太狡猾了。”“你带着我,只会浪费时间,浪费体力,浪费食物。”聂惊风声音仍哑,却有一种奇异的温柔。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谢涵不料对方竟开始心存死志。不是罢,走过这一段就是出路了壮士。谢涵:“也许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聂惊风笑了笑,往后一仰,躺下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拥抱死亡的样子。谢涵:“……”“不要放弃啊――”“惊风――”“再陪我走一段路,就一段路好不好?”谢涵想强背人,随后发现在一个人愿意让你背和不愿意让你背之中,这区别犹如一个活人和一块死铅。谢涵:“……”难道他做了这么多,都是百搭。不不不,他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只见紫裙少女吸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解开腰带、外纱。聂惊风于头晕目眩中追忆自己一生,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他没有多想。紧接着,有什么飘到他脑袋上――又有什么飘到他脑袋上――一阵幽香。他:?“你――”“聂惊风,我不信什么下辈子。你若要报答,不如今生还我救命之恩罢。”“你――”“临死前,拿走我的处子之身罢。”第184章“……”寂静里, 一种尴尬蔓延。目盲使听觉格外敏锐,丝丝摩擦声无孔不入地钻入,聂惊风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紫裙女子的形象, 下意识回忆着对方穿着, 竟能听通过声音中的细微差别,听出对方脱到哪一件衣裳。“……”哗――一件衣服破空飞来。是肚兜。“聂惊风。”明明是每天都要听到的三个字,被眼前女子素来活泼悦耳的声音喊来, 有一种缠绵的温柔和幽怨, 如泣如诉, 如怨如慕。头上忽然一轻, 落在他面上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热与柔软的触感,女子柔荑描摹他的五官, 每到一寸都激起一阵战栗。眉毛、眼睛、鼻梁、侧颊、双唇、颌下、脖窝,衣襟被解开, 腰带忽然一拉。他死机已久的脑子顿时清醒, “别――”伸手去阻, 恰好抓住女子挑开他下裳的手。“别什么?”女子嗓音带了一丝情/欲, 执起他的手腕。这情/欲使他触电般挣脱开。“聂惊风,我有什么不好?”女子声音转为羞愤,带了一丝哭腔。掉落地底时, 她没哭;背了人一路,她没有哭;此时,却委屈难过得仿佛要哭了。聂惊风听到她抬头的风声。是让眼泪倒流吗?他道:“你值得更好的。”谢涵:“我当然值得更好的。”聂惊风:“……”他噎了一下。谢涵:“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好了, 废话少说。这里无人, 你又发热断腿看不见,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就是要,你能奈何?”女子说完,便下来扒他衣服。聂惊风咬了咬牙,“不行。”谢涵:“不行也得行。”下裳被完全打开,里面是中衣。“我说的是我不行。”谢涵:“我行就够了。”“刺啦――”撕开中衣,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流畅的肌肉若隐若现。“我不是男人。”石破天惊。谢涵呆若木鸡。感觉到身上的手指顿住了,聂惊风咬牙,明明看不到,他却偏过头去。好一会儿,谢涵眨了眨眼,“你是女子?我不信。我要检查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