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些‘红豆南国’的痴语。”谢涵在人群中很快找到霍无恤,几步过去,对人说道:“本君可什么也没做,手都没给人摸一下,你莫要吃醋。”霍无恤:“.......”他没有。齐公:“.......”因为有人说温留君在前年羁留灵道的时候,已经叛齐投燕了,证据就是现在燕使要给对方留信,所以他带人过来了。其实,他是一点也不信的,燕太子和他逆子的关系,是个人都知道有多差了,无奈狐源谨慎,倒是进院子后见四周静谧,他开始有些怀疑,然后——就撞上来听了这么一通酸话。逆子!迎着所有人隐晦的目光,霍无恤轻执谢涵手,“都说女人猛于虎,下次君侯万不要和女子单独相处了,这世上的采花贼不只有男的,也有女的。”“嗯嗯。”谢涵猛点头。“够了。”阮明兰一瘸一拐走出门边,和谢涵擦身而过 ,“温留君好自为之,明兰不打扰了。”齐公番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往日的画面好像雨后天晴的虹光一般在谢皋眼前浮现。年幼时的无忧无虑,少年时的强说愁词,青年时的诚惶诚恐, 中年后的千钧重担......如果人生可以永远停留在年幼时, 该有多好?又或者,他不是君父的儿子,不是齐国的太子,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 该有多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懂君父的雄心壮志, 多几个城池少几个城池真的那么重要吗?比结发妻子的性命还重要吗?比一家人快快乐乐还重要吗?仗是打不完的, 王者前方要翻过的高山也是攀登不尽的。为什么连晚几年去攻打苟延残喘的鲁国都等不及?母亲病的好重,君父心里却只有他的王图霸业,不肯停下他的脚步。他和阿姊一起跪着苦苦哀求, “君父,太医说母亲是心思郁结, 切忌大喜大悲, 如果不能好好将养, 就在这一两年了。”对方却只是擦拭着他的宝剑, 对印鉴施个眼色,让人扶起他们来,“既然你们母亲身体不好, 你们就该多陪陪她照顾她,而不是来寡人这儿浪费时间。”他看到阿姊的眼中流露出浓重的绝望,她惨然喃喃, “只是在浪费时间么?”记忆里的君父永远是威严的。他当然是威严的, 他是齐国的主人,是齐宫的天, 是他们年幼时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是父,更是君。他强忍着对上首人与生俱来的尊敬与恐惧,“君父,鲁国早已腐朽,君父这一战早一年晚一年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何苦争这朝夕之间?”然后他看到对方对他露出那种失望又淡漠的神情,他将用剑油擦拭的闪闪发亮的长剑送进剑鞘,淡淡道:“来人啊——太子和公主都累了,送他们下去。”他还要再说,看着对方的冰凉的眼神,浑身的热血像是被冻住了,呆呆站在那里,直到阿姊拉着他出来,她苦笑道:“傻瓜,你刚刚怎么能这么说?早一年晚一年鲁国确实不会有什么区别,梁楚燕却有可能伺机强大赶超我国,届时我国能在其中分的羹就少了。霸主永远不能落后于人。”谢皋当然知道,“可晚一年打会否有这种风险是不确定的事,早一年打母亲会受不住却是肯定的事。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国不是霸主,不用让君父出面牵这个头,母亲还能好受些唔.....”谢蔷紧紧捂着他的嘴巴 ,严厉道:“刚刚在殿里的话,我说得,你却说不得;现在的话,你我都万万说不得。”说完,她抱紧幼弟,抚摸着对方颤抖的脊背,“皋儿,你是太子。”君父出征后,母亲一日比一日虚弱。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鲁国国破的消息,却有那跋扈的如姬曼笑着对母亲说出“亡国公主”四个字。她的母亲在谢皋十二岁的时候永远地离开了。在她昏迷三天后,嫩柳吐蕊、桃花含苞,她被宫女抬着出门,想要看看御花园里新开地花。“是我自己从小身体不好,嫁给君上这么多年,都不曾好好管理过宫务,反要君上费心挑选了八大内务大臣和女官替我掌眼。”“这天下的亡国公主这么多,我不是独一个,在这个时候走,恐要带累君上名声。”“我这个做妻子的 ,一不能让娘家帮扶君上,二不能打理后方让君上没有后顾之忧,临了竟然还要连累君上,我心难安。所以蔷儿、皋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孝顺君上。”“蔷儿,你是嫡公主,嫡公主大多是要像母亲一样和亲的,母亲留了书信,给你指了丞相家的大公子,不知道你会不会欢喜。”“皋儿,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母亲请了大儒孟先生,让他来做太傅,你要多听孟先生的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