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她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疑惑的往四周望去。“奇怪,没有人啊……”“这里。”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在正前方。沈璃疑惑的抬头看去,在不远处的石阶前看到了一个身着袈裟的佛修,面容精致,眉目冷淡。她连忙从石阶上爬起来,理了理衣服跑过去问道:“你好,请问你是无量门的佛修吗?”面前的佛修面色似乎更冷了。“沈璃。”他又喊了一声。沈璃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佛修样貌似乎有点眼熟。“咦?我们是不是见过?”佛修的眼神冷的能淬渣,“我们确实见过。”“我是陆知止。”沈璃:……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磕巴道:“哦,原来是陆道友,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确实挺久没见的,都一百年了,她记不得他的模样也很正常……吧?“确实许久未见。”沈璃笑容更僵了。陆知止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来此做甚?”“我……”沈璃不好意思的揉着耳朵,“那个,你还记得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吗?”陆知止面无表情道:“时间太久,忘了。”沈璃瞳孔骤缩,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佛子还是那般冷淡平静的模样。她张了张嘴。虽然佛子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总觉得他有几分不悦。于是低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佛子转过身,袈裟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跟我来。”沈璃摸不准他心思,跟在他后面走。原先怎么也走不完的石阶在佛子的带领下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无量门在云雾缭绕处,他们上来的时候,恰逢宗内大钟砸响,沉闷威严的钟声在山间回荡,哪怕再浪荡的游子听见这钟声也会正经起来。沈璃这般感慨,偏头朝佛子看去。“佛珠带着吗?”沈璃忙点头,在储物空间里翻了好一会拿出佛珠举到他面前。佛子并没有接过,“日后若想出山,便戴着此物。”沈璃还没来得及问他这句话的意思,佛子便踏步进了宗门,她只得压下心里的疑惑跟着往里走。无量门是佛宗,是以宗内建筑也与普通的宗门不同,譬如弟子们修行的地方不是洞府和庭院,而是林深处的禅房。不仅如此,还有每日卯时的诵经打坐。“每天都要这样吗?真辛苦。”佛子摇头,把她带进一处厢房。“此前你交待我的事已有眉目,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我一会便回来。”“嗯嗯。”她快速点头。见佛子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忙举起手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跑的,也不会乱碰这里面的东西!”“……我并非此意……罢了,只要不失了分寸,你想如何便如何。”从厢房离开后,佛子顺着小路而行,朝林深处的走去,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垂眸敲响了房门。“咚咚咚。”声音缓慢而沉稳,惊起林中飞鸟。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院内响起。“进来吧。”佛子推开门,走进内间,绕过屏风行礼。“师父。”老僧背对着他打坐,听见这一声才缓缓睁开眼。“知止,你心绪太杂了,把那部经书念完。”“是。”佛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最终只是低下头,拿起一旁桌上的经书在蒲团上念了起来。屋外鸟声几许,风声渐起,屋内檀香袅袅,木鱼敲击声阵阵,伴随着低低的诵经声。老僧睁开眼,长眉及腰,面容慈悲,他看着自己这位小徒弟,无奈的摇了摇头。“知止。”佛子念诵声一顿,也睁开眼。“师父,还差半卷。”“你这般言之无物,是对佛祖的不敬。”老僧道。佛子低下头。“我并非责备你,你天生佛骨,六根清净,修行虽顺,但不经磨难,难成大道。自你那次回山之后,我便依稀感觉到你灵台不似以往清明,半月前越发杂乱,今日竟容不得一部经书……”他闭眼掐指算了算,半响后睁开眼。“原是如此……”他叹息道。“她便是那位于你有恩的修者?”佛子颔首,“是。”“此等孽缘,罢了……”老僧站起身,“她在何处?”佛子微微惊讶,“您要去见她?”“她身上因缘杂乱,我看不真切。”***沈璃在厢房里等的实在无聊。虽然陆知止说了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她初来此处,又不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