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欣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先左右看了圈,秘书室空间宽敞,大家都各做各的,还有两个戴着耳机,没人注意他俩,才低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之前不是说,我想试试吗?”“啊。”“我不是随便说说。”“然后?”“我追她了,她没出国之前,我去学校找过她,还,还给她送过花。”“?”赵佳欣一脸迷惑,“我不是跟你说,人家有婚约了吗?”“我觉得那就是长辈的玩笑啊,我感觉,既然觉得喜欢,而且还有第二次认识的机会,就这么不作为,真的太可惜……佳欣姐,你是不是知道她其实跟沈总……?”“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赵佳欣跟他提初宜和沈思行的婚约,就是想着提点一下,让他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里又是职场,独善其身是永远的真理,她的手不该,也没必要伸那么长。赵佳欣的脸色严肃起来:“沈总有必要对我汇报他的感情动向吗?我凭什么知道?而且,我跟小初,也就只有很偶尔帮沈总给她送个东西的来往。”“文博,工作已经很忙很累了,不该我们操心的事,就不要自寻烦恼。”之前,李文博一门心思追初宜,确实是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赵佳欣话里话外他的硬件实力配不上初宜的意思,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跟初宜一样,都是北城大学毕业,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同学家长眼中的标杆,心底有一份自傲在。但上班大半年了,李文博也不是那么的不知世故。他明白赵佳欣提点他的好意,可此时感激不够,他犹犹豫豫,还是没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赵佳欣都到了自己家,才又接到李文博的电话。初宜出国前,有一阵子,他追得很猛烈,想办法弄到了初宜的课程表,鲜花天天送到教学楼。初宜一次都没接收过,也没加过他的微信。来公司找沈兆庭,只跟他说过一次,让他别送了,李文博跟她打哈哈,后来,初宜就当没这回事。现在想想,初宜的表现实际上很冷漠,不必要的拉扯连一次都没有,是李文博被所谓越挫越勇的冲劲儿自我感动。而且,那时候,初宜虽然常来找沈兆庭,但每次都带着书包,偶尔李文博进出沈兆庭的办公室,不管沈兆庭在不在,她都很认真地在学习。李文博又一心只有她,对沈兆庭就是对老板的敬重和回避,所以竟然从没想过,以他们俩的关系,初宜其实没有理由那么频繁地过来。老板办公室总不会是学习的唯一场所。这场独角戏般的追求结束在半个月以后。初宜下课后,惯例在沈兆庭的办公室看书。李文博还在自己的工位上犹豫,要不要去泡杯咖啡给她,顺便说两句话,初宜就进来了,在门口叫他出去。他大喜过望,跟着初宜后面,进了楼梯间。正要开口,才见转过身来的初宜满脸尴尬。“李文博,我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啊?我知道,不是说娃娃亲吗?”“我解释过,不是娃娃亲,对吧?”李文博觉得那是她拒绝自己的借口,但当下只能先顺着她点点头。他没搞懂初宜的尴尬是什么意思,初宜说:“他今天知道了,有人天天给我送花,我跟他解释,他非不相信,我感觉,我得再明确跟你说一次。”李文博也感觉一股血往脑袋上冲,有尴尬,但更多的是难堪。“你想说什么?”“我没加过你的微信吧?”“没有。”“送的花,我也没收过,对不对?”“没。”“那我就不欠你的,我就是想再跟你说一下,麻烦你不要再送花来了,也不要,不要再追我了。”“是他逼你来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没有,是我自己要来……不过,我男朋友真的有病,他说我要出轨,都不理我了。”李文博沉默再沉默。初宜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能答应我吗?”李文博还能说什么。他也觉得初宜的男朋友有病,不同之处在于,他是真心的,不像初宜的语气。她就有那么喜欢那个男的?李文博烦得要死。哪个有成熟心智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朋友这么尴尬?如果是他,他一定相信初宜。初宜哪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直到今天,李文博才知道,那个幼稚得好像有蛇精病的男的,是他的老板。“所以说,”李文博有气无力道,“沈总一直都知道……我想撬他的墙角……我没理解错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