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祁野唇角稍稍扬起。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听祝轻徵的意思明显接受大于抗拒,只要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他能在人心中挣得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等待日久生情而已,他有的是耐心。·回到家,祁野第一时间去医疗箱里找了盒药膏出来,哄着祝轻徵坐好要给他处理手腕的伤。“这点扭伤睡一觉不就自愈了。”祝轻徵拗不过他,伸着手无奈。祁野仔细地抚平药膏,掌心揉了又揉:“不管,晚饭你别忙活了,我来准备。”又被人当成了一碰即碎的玻璃人,祝轻徵找不到点反驳,他的身体确实不争气,容易小磕小碰,索性由着祁野去了。但他不能理解祁野晚上以照顾他为由赖在他床上不走。“我是骨折了吗?还要人陪床?”祝轻徵用食指去戳祁野的脑袋。祁野思路因此打开,躺着振振有词:“不好说,扭伤后睡觉不老实压成骨折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快走。”祝轻徵无语,弯腰拉他:“时差好不容易倒过来,一会儿又熬上夜了。”祁野顺势拽过人,胸前一重后抱上去,同时语气软和下来,像是祈求:“祝老师,当是陪陪我吧,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待着。”祝轻徵半趴在他身上不动了,他突然想起来,祁野今天该是不开心的。趴了几分钟,祝轻徵反手关闭床头灯,甩掉拖鞋爬到里侧,背对着祁野分走一半的被子。这算是默许了,祁野心满意足粘上去,从背后把祝轻徵拥进宽敞的怀中,祝轻徵温声:“安分点,不准玩手机影响我睡觉。”“好,保证秒睡。”说话时有气流吹乱祝轻徵脑后的头发,祁野抬起下巴顺了顺,半张脸埋进人发间闭上眼睛。他的一只手找准祝轻徵贴着药膏的手腕,温柔地托住,生怕不小心压到。困难地捞过祁野送自己的玩偶抱紧,祝轻徵轻叹:“晚安。”祁野没说话,只有呼吸声传来。祝轻徵:“?”真秒睡啊?怎么做到的?第40章 不成体统正欲转头看看,黑暗中一声轻笑打断了祝轻徵的动作。哦,装的。圈在腰间的胳膊越收越紧,祝轻徵闭着眼睛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入睡,反而躺得更加精神,不由得出声:“我们可以分开一点吗?”昨天同床共枕时祁野早就睡死了,祝轻徵还有机会给他摆正睡姿,然后两个人像两块板一样睡得笔直互不打扰,今天贴在一起让长期独居的他实在难以适应。“我喜欢抱东西睡觉,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玩偶?”祁野很快找到借口为自己越界的行为开脱。想想早上自己确实是在人怀里醒的,祝轻徵姑且信了,但他心里依旧觉得怪异,挣扎两下试图逃开些距离。祁野又把他搂回来,打着哈欠低声:“祝老师,我有点困了。”他的音色本就留有一分属于少年的清泉感,这会儿因为困倦虽沉下不少,一嘟囔却还是与撒娇无异。祝轻徵最吃不住这套,登时心软。感觉到身前的人安分下来,祁野唇角勾上一抹得逞后的笑容,大着胆子更进一步,亲了亲祝轻徵的发梢:“你睡不着吗?”这么浅的动静祝轻徵不可能猜到祁野在如何造次,只淡淡应过一声接道:“可能是不够困。”明明是被人打搅了还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祁野愧疚了一秒,突发奇想:“要不我哄你睡吧,我还挺会讲睡前故事。”反正暂时肯定睡不着,祝轻徵干脆忽略那个黏糊的“哄”字同意了,同时心中突然聚起一点小期待,不知道祁野会讲哪类故事。老掉牙的童话?亦或是自己编的?清过嗓子,祁野开始讲:“我大三的时候进山拍过一部微电影,那时候我有个同学八字出了名的轻,刚好跟我分一个帐篷了,你猜第一天夜里发生了什么?”祝轻徵:“?”谁家睡前故事是鬼故事。又是山里又是八字轻,很难猜不到后续的发展,祝轻徵习惯性不想扫祁野的兴,努力捧场:“发生什么了?”祁野凑近他的耳朵:“有人在我耳边喘气,我本来睡得好好的,活生生被吵醒了。”耳垂拂过痒意,后背鸡皮疙瘩往外涌,祝轻徵默默抱住祁野的手臂蜷缩:“然、然后呢?”“然后我看了一眼没东西,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正好面朝我那个同学。”祁野顿了顿,像是为了故意营造恐怖氛围,嗓音变得空灵:“原来是他在喘气……当时他就跟中邪一样,一边掐自己的脖子一边翻白眼。”以往看过的恐怖片画面在脑子里飞速掠过,祝轻徵又怂又想往下听,忽地转身把脸埋向祁野,取得安全感后悄声问:“是鬼上身了吗?”“我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仔细看发现不太对。”祁野卖着关子,等享受够了祝轻徵的主动投怀送抱,才悠悠揭晓谜底:“是山里灰尘太多,他哮喘犯了,吓得我大半夜赶紧给他往山下诊所背。”祝轻徵:“……”鬼故事有个意外充满同窗情的结局。沉默半晌,祝轻徵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抬头目光幽幽:“你可真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孩子。”毫无感情的赞美。祁野笑得全身都在抖,颤声说:“好了,现在应该能睡着了,我这故事讲得不错吧?”“烂透了。”祝轻徵不给面子,一丝怨念掺在话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