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安。”看来今晚又要失眠了。指缝夹着完好那边额角的头发向上捋了一把,祁野决定洗完澡再翻翻《安徒生童话》,试试能不能把拯救王子那个梦续上。他耿耿于怀很久了,这回一定得亲上。另一边,祝轻徵正盯着小猫玩偶出神,他玩了会儿猫尾巴,突然丢开玩偶把趴在他脚边闭目养神的芝麻抱起来。芝麻一个激灵:“喵?”祝轻徵叉着它举到眼前,认真问:“芝麻,哥哥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表现得特别不值钱?”芝麻直发愣,两条腾空的后爪在空中乱踩。见状祝轻徵放下一点,好让它踩住自己的腿,面露苦恼:“可是不拼命找话题又没法多聊,我这算不算是想别人的表现?”芝麻:“……”它非常愿意替主人排忧解难,但它实在说不了人话。而且这个问题对一只只会吃、喝、睡以及打年糕的小猫咪来说太深奥了。过了会儿,不知道祝轻徵默默做了什么思想斗争,苦恼渐渐变成了赧色:“好吧,是有点想他……我只偷偷告诉了你,你别告诉别人。”芝麻:“?”请问呢,它和这个家里哪个活物语言是通的?“要不我找个时间去给小祁探班吧,反正不远。”祝轻徵笑了笑,然后很快收起。他想起了祁野额头上的创口贴,眼中划过担忧。剧组霸凌的现象在圈内一直存在,不知道祁野能不能找到办法化解。·连续两天,祁野都在叫唤剧组的饭难吃,这更加坚定了祝轻徵想去探班的心。于是在第三天,祝轻徵起床后买了一堆菜回来,料理完装进新买的保温盒,等时间差不多拎起打包袋出发。徵:[我给你带了饭,今天不用吃工作餐]监视器前,祁野握着手机傻笑了半天,一颗脑袋忽然从他肩后升起,蒋泽宇瞥向他淡淡开口:“这次总是女朋友了。”祁野转头时吓得灵魂恨不得出窍,无语地挑眉:“大哥,你下次别一声不响凑这么近行吗?”又回答:“不好意思,还是室友,我真没女朋友。”“你们年轻人现在跟室友相处这么……腻歪?”蒋泽宇好不容易找出个合适些的词。“你又是什么很老的人?”祁野一笑,“刚好,我室友来给我改善伙食,你要不要尝点,他做饭可厉害了。”蒋泽宇一声长叹:“有朋友探班真好啊,怪不得你乐开了花,原来不是图人,是图那一口饭。”其实图人的占比比较大。祁野在心里说。祝轻徵到达时正巧上午最后一场戏收工,祁野老远就发现了他,兴奋地穿过整个片场跑过去,给了人一个拥抱。“祝老师,你终于来救我了。”祁野这两天被烦得头都大了两圈,现在看到祝轻徵仿佛在沙漠里渴了两个月总算找到了水源。周围不少工作人员投来好奇的目光,祝轻徵面上一热,推开祁野轻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祁野立即挺直身板,摆出一张高冷脸,挡着祝轻徵把人带进后面的休息室。一进休息室关上门他就又原形毕露,狗模狗样弯下腰去闻祝轻徵手里的袋子:“我好像闻到排骨汤的香味了,不是用萝卜炖的吧?”“不是,冬瓜炖的。”祝轻徵把袋子打开,被他的动作逗到:“我大老远过来送你不爱吃的东西干什么?”冬瓜,世界上为数不多没有主见、调什么味就是什么味的蔬菜。“辛苦你了。”祁野讨好地给人捏捏肩,又去清理出一块桌面,欢天喜地往桌上摆保温盒。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祝轻徵心情有些复杂。孩子是真受苦了啊,吃个饭也能高兴成这样。午饭间隙,祝轻徵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没忍住道:“额头给我看看,伤口大不大?”“就破了点皮。”祁野听话地转身,低下头嘀咕:“都快愈合了。”祝轻徵扒开他的刘海仔细看,确认只是很浅的一道痕,放下心:“还好,回去涂点凝胶应该不会留疤。”“不涂也不会留。”祁野眼睛上抬,笑意在眼角凝聚,“这么在意我啊?”祝轻徵耳朵红了红,试图用手去挡祁野那双让他招架不住的桃花眼。休息室的门这时响动一声,祝轻徵猛地抽手,祁野往门口看,蒋泽宇停在那里猛猛吸气:“靠,这就是正常饭菜的味道吗?魂牵梦萦,甚至想念。”“别写诗了蒋哥,过来坐。”祁野招呼完,给祝轻徵介绍:“这位是本次的编剧,蒋泽——”“学长?”祝轻徵抬头愣住。蒋泽宇闻声也是一愣,定睛望去:“祝轻徵?”祁野:“?”不是,又哪来的学长?·因为向冽的存在,祁野对祝轻徵身边学长或师兄一类的身份非常敏感,在二人叙旧时,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真没想到,祁导心心念念的室友是你。”蒋泽宇调侃地说。祝轻徵尽力控制不去想歪心心念念这个词,微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流程走到这儿似乎该问候一句“最近怎么样”了,但这个问题显然不适用于在工作地点相遇的他们。祝轻徵想了一会儿,没想出别的问候语,只能抿抿唇噤声。他和蒋泽宇当初是通过向冽认识的,这人是向冽的室友,组局时经常见,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不过几年过去如今也称不上熟了。气氛有点冷,蒋泽宇搜肠刮肚没搜到什么共同话题,只好聊起向冽:“你现在跟向冽还联系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