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倒是没反抗,倦意压得他眼皮快要抬不起来,硬是等祝轻徵也躺下索到一个晚安吻,才称心如意地搂着人睡过去。困难地在禁锢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祝轻徵听着近处不太规律的心跳声,细细麻麻的酸楚感泛上心头。过量的酒精会增加心脏负荷,从而导致心率加快。他不断地抚摸轻按祁野起伏的胸口,同时不放心地给母亲发消息。徵:[我爸还好吧,喝了那么多]祝母隔了几分钟回:[好得很,老酒鬼有什么好担心的?]祝轻徵卸下担忧,静静凝视祁野过分乖安的睡颜。他从来没有观察过祁野睡着了是什么样,额发低垂着,挡去那张漂亮脸蛋的一小半,桃花眼就算闭着也是优美的形状,白日里显得精明的卧蚕痣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变得柔软温顺。祝轻徵真的很喜欢这颗痣,像点缀在艺术品上的璀璨宝石。这颗宝石幸运地被他摘到了。浅浅吻上祁野的眼睛,在人熟睡时祝轻徵终于能说:“可惜今晚没能去放烟花,我好期待的,但我知道提了的话你一定说什么都要去放了,我就说你根本不是利己主义者吧?”哪个利己主义者成天在想办法满足别人?“我不相信你那么聪明的人,没看出来我爸在故意给你灌酒。“他说你把我当唯一的亲人,我不认可这种说法,那清远和段总算什么?还有谢柔呢?“祁野,我不是你的全部,也不希望是。”祝轻徵一个人悄声絮絮叨叨:“有很多人在爱你,知道吗?”睡梦中的人睫毛颤动一下。“这些话我会等你醒了再找机会说一遍。”祝轻徵蜷进宽敞的怀抱中,“现在,晚安。”·翌日,猛灌一瓶多凤香的勇士意料之中没能在上午起得来床,祝轻徵没叫他,蹑手蹑脚出门准备早餐。他在锅里温了一杯牛奶,时不时开火再加热一次,确保祁野醒来后就能喝上热乎的。即将去热第三次时,门铃响了。以为是父母来告别,祝轻徵嘴里东西都没咽便去开了门,接着和外面的男人一同愣住。“你好。”祁向文手里拎着的盒子像是拜年礼,亲和地询问:“祁野在家吗?”难以下咽的祝轻徵:“……”这个年真是过得不安稳。果然不该用生日蜡烛代替线香啊。再不情不愿,祝轻徵也得让祁向文进门,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小心翼翼问:“小祁还在睡,您有什么事吗?”“没事,来看看他。”祁向文放下拜年礼。那天在段宅,祁迹说了些不懂事的话惹得祁野不快,祁向文一直想替小儿子赔个不是,又苦于没有正当理由见面,这才想到借拜年上门。因为算陌生人,屋内的两人都有些拘谨,一个坐着漫无目的四处看,另一个吃不下饭了,靠玩手机缓解尴尬。时间在诡异的氛围中一分一秒过去,祁向文有点忍不住了。他坐了这么久,面前的年轻人都没有要去帮他喊人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你能帮我叫一下他吗?”“可能不行。”祝轻徵为难:“他昨晚喝多了,需要休息,您要不等一等?”没喝多他也不会去,新年头一天给人填什么堵?“怎么会喝多?”祁向文眉头紧锁,眼神明晃晃在问——你为什么好好的?祝轻徵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去,暗暗握拳:“可能是很久没人陪他过年了,心情好吧。”仅凭这一句,祁向文对这个小辈的印象大打折扣,他不在乎祁野怎么厌烦他,但一个外人哪来的资格评议他们的父子关系?“你叫什么?”祁向文面色不佳。祝轻徵嗓子里滚着:“不好听的名字,就不劳叔叔记了。”祁向文:“你知道我调查你只需要一句话吗?”祝轻徵:“家底干净,随意调查。”冷哼了一声,祁向文不再说话,稳稳端坐,似乎打定主意非要待到祁野起床见一面。好想把人赶走。温和有礼的祝轻徵第一次在面对长辈时产生叛逆的情绪,默默在心里祈祷祁野最好一觉睡到下午,他不信祁向文能等到那时候。然而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那扇门还是开了。“哥哥,我饿了,有吃——”一次性对上了两道视线,祁野揉揉眼睛,开始直线后退。邪了门了,他亲爱的男朋友对面坐着什么东西?起床的方式有问题,回去重起一次。第64章 小天才“小野!”祁向文叫住他,随意搭在桌上的手骤握,修剪平整的指甲忐忑地陷进掌中。重启新的一天的念头被人打断,祁野大概思考了三秒钟,接受现实后大步走上前拉开祝轻徵身边的椅子,坐下时不忘对祁向文说一句“祁先生中午好”。“饿了是吧,我去给你煎饺子?”虽然盘子里还有不少,但当着祁向文的面,祝轻徵不好让人吃自己剩下的,便准备去厨房再煎。正好也能暂时回避尴尬气氛。“不用麻烦,这不还剩大半盘?”祁野将祝轻徵面前的盘子筷子都拽过来,不管凉的热的先填一填胃再说。祝轻徵:“……”看起来是真的很饿,甚至等不及去拿双新筷子。因为不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只当朋友,见自己的儿子捡别人的“残羹剩饭”捡得如此熟练顺手,还心甘情愿的,祁向文对祝轻徵的不喜又上一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