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吓着吧?”祁野上下抚摸他的后背,小心地顺了又顺。祝轻徵渐渐缓过来,埋怨一瞪:“你说呢?”“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幸运真点出来了。”祁野拧开在机场里买的水递过去,看着人喝了一口后拘谨地挠头:“好点没有?”他知道祝轻徵怕鬼不禁吓,前两天在现代大楼拍夜戏,他们待的那一层最角落的房间被某个剧组租去搭灵堂了,道哥搭累了直接在地上铺了层毯子睡觉,醒来时正巧祝轻徵路过,看见昏暗的屋里棺材边一个人直挺挺坐起来,视觉效果堪比恐怖片。当时祝轻徵没表现出异常,只因为尖叫过有点嗓子哑,回宾馆后却发起了低烧。这会儿又被吓了一遭,祁野难免会担心再吓出什么毛病。“以后少在我面前玩。”祝轻徵说。透过一层屏幕看恐怖的东西和身临其境肯定不一样,祝轻徵不至于被一个游戏吓到发烧,听了两首旋律轻快的歌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但脊背发毛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像一块粘性十足的麦芽糖压在肩颈处,不想还好,一想则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在落地京市后更加明显。起初祝轻徵以为是惊吓后人会变得疑神疑鬼,还暗暗嫌弃了自己太胆小,直到他走出机场站在路边等车,毛骨悚然感突然在头皮炸开。祝轻徵抱住肩膀猛地转头。“看什么呢?”祁野也望了一眼。视线中除了来往的旅人就是送机的家属,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祝轻徵眉头紧锁:“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祁野笑出来:“正常,我们轻徵哥哥长得好看,被人多盯两眼是应该的。”祝轻徵:“那不更应该盯你吗?”祁野:“可能对方不吃我这一款?”也有道理,祝轻徵搓了搓胳膊:“大概吧。”·半个多月没回家,年糕攒了一肚子的思念,刚见到主人便扑了上来,扑完祝轻徵又扑祁野,庞大的身躯直把两个人扑得连连后退。“小年糕,有没有想我?”祁野对着年糕糯叽叽的脸上下其手,又量了量它的腰:“张阿姨把你养得不错啊,是不是胖了?”芝麻也胖了,从中等大小的芝麻汤圆变成了一大团,“滚”在祝轻徵脚边求抱抱。祝轻徵将它抱起来掂了掂,鼻梁皱起:“绝对长肉了,你来抱抱,可敦实了。”两人不急着清空行李箱,先陪多日未见的芝麻年糕玩了好一会儿,商量了明天开始给它们俩减肥后,祁野拍了一下年糕的大屁股,拿手机准备点外卖。他们俩七点在机场里一人只吃了一小碗面,算不上晚饭最多算充饥,高空飞了一趟早消化完了。趁着祁野在点外卖,祝轻徵将客厅扫了一遍,但不仅没扫到多少灰,就连猫毛狗毛都不见几根。“张阿姨好像在我们回来前打扫过了。”祝轻徵猜测。“我知道,本来让她不要管的,她说有灰尘影响宠物健康,我就同意了。”祁野回道:“估计她不会肯收钱,改天请顿饭好了。”祝轻徵点点头同意,打量着一尘不染的电视柜,心想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擦得跟新买的似的,下次向张阿姨取取经。他将目光移到别处,倏地又转了回去:“小祁,这个花瓶之前是摆在电视柜左边的吗?”“哪个?”祁野闻声走过来,看了眼玻璃花瓶的位置笃定道:“不是,在右边,左边上面挂了画,再放花瓶构图太拥挤了,以我的审美不可能这样放。”祝轻徵抿唇,不太确定地问:“张阿姨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个干了十几二十年家政的人,会在打扫后不记得主人家物品的摆放位置吗?“你想说什么?”祁野摸不着头脑。祝轻徵无法准确讲述出来,他从在机场感觉被谁盯上后心里就非常不踏实,甚至觉得那道视线跟回了家里。虽然人的第六感是一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东西,但又有事实证明,哪怕是警察办案,有时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预感而找到新线索。所以他现在很乱。“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祝轻徵放弃,哼了声:“怪你,用恐怖游戏吓我,搞得我不停胡思乱想。”这声轻软的哼哼犹如一根羽毛撩进祁野两扇肋骨中间,所过之处皆酥酥麻麻,让他恨不得开膛破肚抓一抓。他的男朋友越来越会撒娇了。祁野磨了磨牙齿,不忍了,低头找到祝轻徵的唇吻上去勾缠舌尖,尝过甜味而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你昨天睡够了今天可以熬夜对吧?”祁野眨眼暗示。祝轻徵听懂了邀请,耳尖染上一层薄粉,声音弱下去提醒:“现在不行,别忘了外卖。”嘶。祁野真忘了这茬,不过现在不行意味着之后行,他亲了下祝轻徵的额头,垂眸:“那先吃饭,正好补充体力。”·在家里不管干什么都比在外面要恣意,又是独栋别墅,不担心吵到邻居,祝轻徵彻彻底底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失控。上次祁野竟然还是收敛过的。数不清自己到底在床面上被翻来覆去多少次,祝轻徵最后是崩溃得连老公都喊出来才哀求到结束这一切的机会。结束后的事祝轻徵不记得了,眼皮牢牢粘在一起陷在无尽的黑暗里,再睁开时已是天亮。祁野不在房间,但留了一杯水在床头柜上,祝轻徵缓慢地坐起身,扶着自己虚软颤抖的胳膊把它拿过来。温水润过喉咙,祝轻徵又躺了一阵,咳了两声确认自己还能出声,起床一边抽气一边弯……弯不下腰,他只能绷直腰板,靠记忆寻找拖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