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闷了太久,他眼睛下方靠近鼻子的三角区闷出了浅浅的酡色,有点像匠人制作瓷偶时,给它们脸颊刷上的腮红。祁野刚摆好行李箱,一回头入眼即是修长的脖颈,然后是喉结底下染着热度的莹白色皮肤,一点吻痕在锁骨中间的阴影里若隐若现。他轻轻抽了口气。靠,不想出门玩了,能不能就在酒店里过四天?“你饿不饿?”祝轻徵没注意到他逐渐变深的眼神,埋头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餐馆:“想点外卖还是出去吃?”话音刚落,他的面前压下一道人影。“?”祝轻徵抬眼,都没看清祁野是什么表情,腰就被向前一揽。接吻,很长时间的接吻,长到祝轻徵毫不留情在那条来势汹汹的舌头上咬了一下,终于重获了自由。祁野怪叫一声,捧着下巴吐舌尖,含糊不清道:“咬我干嘛?”祝轻徵灵活运用博大精深的语言:“刹车。”祁野:“……”他不满的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祝轻徵一个字没听清,最后直接捏住那两片张张合合的唇瓣,手动静音:“闭嘴,回到刚刚的话题,点外卖就眨一下眼睛,出去吃眨两下。”祁野怨念地眨了两下眼睛。“行。”祝轻徵放开手,“等我在点评软件上找家评分高的店。”舌头上麻麻的,祁野缓了快一分钟,总算能正常说话:“找家火锅店吧,我想试试蓉城的火锅和别的地方哪里不一样。”还想试试这边名声在外的辣锅究竟有多辣。根据本地人在网上发的建议,祝轻徵找火锅店时略过许多在全国都有连锁店的大餐馆,选择了一家藏在巷子中不起眼的小店。虽不起眼,但小店生意很好。整家店一共就七张桌子,一张大桌六张小桌,哪怕已经过了午饭点,他们还是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进到店里。“等等,我们真的要点正常辣吗?”看祁野潇洒地在菜单上勾了个正辣,祝轻徵有些退缩。祁野:“没事,不用担心,反正你又不会同意我在旅行期间对你做什么。”祝轻徵:“?”谁担心这个了!大庭广众的,又人多地方小,只要声音大一点周围一圈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祝轻徵明智地把嘴封上了,生怕再唠下去祁野会说出更多令他想钻地缝的话。不多时,一大锅红汤端了上来,煮开后辣气一阵阵翻滚,祁野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拍照,拍完在屏幕上打字打得啪啪作响。“给谁发消息呢?”祝轻徵探头去看,正好看到一句——你一定也很羡慕我男朋友带我出来玩吧?祝轻徵:“……”没等瞥见发给谁,下一秒,他的手机亮了,一个临时建起的微信群瞬间弹出三条消息。宋伶:[@快乐小狗 我真他妈忍不住拉个群骂你]宁宝:[感天动地,原来他不是只骚扰了我一个人]快乐小狗:[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约会,还要连续约四天,好幸福]宁宝:[谁问你了???]段司衡:[呵呵,遛狗为什么不栓绳@徵]徵:[……]徵:[对不起]失算了,没想到不说话,祁野也有实力让他想钻地缝。最终这个群只存活了十分钟,在祁野连发了三个拍得像美食纪录片的涮肉涮菜特写视频后,宋伶一怒之下解散了群聊。正被火锅辣得斯哈斯哈的人看到这一幕乐了出来,开玩笑说:“你看,他们果然嫉妒我。”“消停消停吧,一会儿他们三个都把你拉黑。”祝轻徵哭笑不得,同时收到了宋伶的私聊。宋伶:[你能帮我抽他一巴掌吗?]徵:[啊?为什么?]宋伶:[?]宋伶:[哇,我真挺佩服你,和一个每天上蹿下跳的人在一起不觉得累吗?]徵:[也没有每天,他第一次出远门不用工作,可能太兴奋了,控制不住想和你们分享喜悦]徵:[别生气了,要不等回京市我给你上门做饭赔罪?]宋伶:[……]宋伶:[虽然我并没有生气]宋伶:[但是不要溺爱男人啊祝老师!你清醒一点!]·溺爱吗?吃完饭走在蓉城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祝轻徵看一眼身边的祁野,额角浮现一个问号。他承认有时候祁野是精力太旺盛,不过在他心里远不到烦的地步,怎么就溺爱了?“一直看我干嘛?”脸侧代表疑问的注视难以忽略,祁野低头问。祝轻徵皱湳風着眉:“宋伶那会儿说我太溺爱你了,我在思考原因。”祁野:“他为什么这么说?”祝轻徵:“不好描述,我给你看聊天记录。”草草扫了两眼手机上的对话,祁野的表情逐渐从和祝轻徵同款的疑惑,变成了努力不笑得太放肆:“你觉得我是在给他们分享喜悦?”祝轻徵:“不是吗?”祁野:“我在故意犯贱。”祝轻徵:“……”倒是非常诚实。“这应该叫幼稚的炫耀。”祝轻徵纠正他:“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骂自己贱。”祁野望着他认真的神情,突然叹道:“其实宋伶说的不无道理,确实有一点溺爱。”“但我又不是没有管过你,你做错事我一样会生气。”祝轻徵不太服。“比如?”“比如——”祝轻徵一口气堵进嗓子眼,视线焦点没有目标地移动,想了半天后陷入了沉默。他和祁野恋爱后好像就正经生过一回气,因为傅光业,而且与其说生气,不如说他当时是担心比较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