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祝乘是什么时候沦陷的:“你跟我说实话,你坦白你俩关系的时候,叔叔没揍你?”祝乘回忆了下,诚实地摇头:“还真没有,我爸还让我俩好好过日子。”安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的岑珩:“……”“我妈也没揍我。”“挺好,哈哈,挺好的。”岑珩用力搓了一把萨摩耶的脑袋:“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就发现自己喜欢池听那小子的?”以前还在“换命”的那段日子,某人媚眼都要抛烂了,祝乘还呲个大牙嘎嘎乐,以为是好哥俩之间的互动。突然就开窍了,别说岑珩,就连祝乘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着纸杯壁,好半天才回答了岑珩的问题:“大概……因为爱情?”岑珩:“……不会轻易悲伤。”祝乘接上:“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二人沉默了,齐刷刷扭头看向左边。不远处的那个小广场上站着一男一女,地上的雪大概是提前扫去了,围了一圈蜡烛和花瓣,摆成了一个爱心。爱心外面放着一个音箱,女歌手温柔婉转的一句“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刚唱出,男的从身后里掏出一大束玫瑰,两只膝盖“啪”一下一起跪了下去,因为紧张,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又跪了回去。女人捂着嘴,低头看着男人手里的玫瑰花。热衷于看他人表白的岑珩兴奋地拍着祝乘的胳膊:“你看啊!你快看啊!”“看见了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祝乘的胳膊被岑珩“啪啪”几下拍得发麻,表情狰狞地看着一男一女越靠越近。他看见了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拥入怀中。祝乘微愣了一下。他恍然想起今天出门前,池听给了他同样的拥抱。拥抱的时候适合把脑袋靠在肩上,鼻尖会染上池听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再被池听用力搂进怀里,双手从两只胳膊下绕到身后,往前一靠,心和身都被填满。比起亲吻,池听更喜欢拥抱。“祝乘?祝乘?”岑珩的声音唤回了祝乘的思绪,他回头,好友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不会吧,这么纯情,脸都看红了。”“滚蛋!”祝乘用手背贴了贴脸,有些发烫,“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脸皮那么厚啊?”岑珩手下顺着煤球的长毛,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广场的那对情侣已经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拥抱,蜡烛吹灭,和地上的花瓣一起装进了袋子里。两个人手挽着手慢慢走过来。“一个五周年而已,”女人半是抱怨半是欣喜,“搞得这么神秘。”男人则一脸严肃:“是恋爱五周年结婚四周年。”两个人的谈话一字不落跳进了祝乘耳朵里,伴随着“人来人往”的那声背影音乐,夜空炸开了第一簇烟花。漫天烟花,掩盖不住人群的惊呼声。这座城市的传统节目,除夕夜放烟花。祝乘看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感兴趣了,不过……他挠着祝小咪的下巴,与岑珩分别后匆匆往父母家赶。某个人应该会喜欢。赶到父母家时,池听正和祝安围坐在桌边,两个大男人穿着粉红色的爱心点缀的围裙,一手拿皮一手挑馅,餐桌另一头已经办好了两盘饺子,一个个白白胖胖看着分外讨喜。杨晴在往窗玻璃上贴窗花。“爸,妈。”祝乘放下猫包:“我回来了。”“乘乘回来了?”杨晴笑得开怀,拿着窗花招呼他过去帮忙。祝小咪溜出猫包,动作轻盈地跳上池听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团成一个毛球趴下,一边“咕噜咕噜”一边踩奶。祝安看了一眼,没作声。半分钟后,洗了手的祝安从池听举起的两只手里接过了猫,跟哄小孩一样一颠一颠地晃去了杨晴眼前。“哎呀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杨晴不耐烦地推开他,“去,和小池一起包饺子去。”祝安抓着祝小咪的一只爪子摇,嘴里不满地嘟囔:“已经包了很多了,你又不爱吃,包太多也是浪费。”“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们得吃啊。”“要吃自己包,二十多岁的人了,饺子还包得跟个UFO一样。”“爸,我听见了。”祝乘捧着小乌龟,表情复杂:“下次说坏话麻烦背着我好吗?”祝安哼了一声:“好的,祝少爷。”池听站在一旁,抬手碰了碰祝乘的脸。“没关系。”他小声安慰祝乘,“我包得也像UFO。”祝乘看他一眼,指了指案板上那一排整整齐齐外观正常的饺子。池听移开视线。包好的饺子下锅滚了一圈就浮了上来,祝乘撇去浮沫,小心地夹起一个饺子。池听正在往锅里下木耳和胡萝卜丝,余光一直注意着祝乘的动作。祝乘咬了一口。池听拨拉了一下锅里的菜。祝乘咽下去,评价道:“还不错。”池听抿嘴,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今年的年夜饭主力是祝安和池听,祝乘抱着猫在门口晃过去晃过来,被祝安一句“身上痒就去洗澡”说得哽了一下。杨晴看着吃瘪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祝家没有吃饭不能说话的规矩,更何况今天是除夕,烟花炸开的声音混着节目里主持人的倒计时声,祝乘举起杯子。“新年快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