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许昼抬起头,接着刚才的话头瞎编:“因为……他好像觉得不想掺和你跟你前任吧,哈,哈哈,他想成全你们……”贺辞:“……”他沉默地看着许昼脸都憋红了还在那憋说辞,很明显地看出来对方在掩饰些什么。那具体是掩饰什么呢?贺辞暂时不敢往好的方向想。他只是忽地想起之前那段时间,虞乔那么积极地撮合他和骆辰,看那架势,倒像真得很希望他能跟“前任”破镜重圆似的。即使是失忆了,即使已经都不记得了,这么坦然这么急切地想把他推到其他人那里去,真得正常吗?或者说,可能确实是正常的,但这也意味着虞乔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陌生人了,即使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依旧是什么都不算的陌生人。“算了。”贺辞轻声道,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许昼说,“所以你确定他是去找我吗?还是……”“也……不太确定。”许昼尴尬地挠了一下脑袋,“或许是找个地方安静安静?他刚走没多久,你现在出去追估计能追到。”贺辞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哦对了,还有件事……”许昼话刚说一半,转头就看到贺辞已经消失了,连电梯门都已经合上,一时无语凝噎。就虞乔带来的那条比格犬,名字说是叫汤圆,那体型确实挺圆的,蹲在那确实活像个大黄米汤圆,但是性格却完全没那样软糯,呆了总共也没多久,就把家里拆成这样了。虞乔跑出门的时候,汤圆也跟着一起走了,就剩下这么一地狼藉,他只好在这收拾残局。原本看贺辞来了,还想让他安排个人帮忙解决一下这房子里还没解决完的垃圾。毕竟这也是他家的人和狗留下的这些麻烦啊!没想到他也是个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之后就跑得格外快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许·老父亲·昼又在今天辛勤地打扫完了卫生,本就不白嫩的双手上又横添几条细纹。.雨渐渐大了。虞乔蹲在街边一个小门面的屋檐下,抱着膝盖看着落下来的雨发呆。他身后的这个门面正关着门,所以他特意选了这里,以免在其他门面前蹲着,会影响人家生意。他从许昼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外面的雨已经下得这么大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冲动这么着急地跑了出来,最起码也得带把伞。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管怎么都会淋雨,只好蹲在屋檐下躲雨了。虞乔手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撑在手心上,看着汤圆正兴奋地在雨中呼哧呼哧。“你能不能进来点?”虞乔无奈地招呼了一声,“要是生病了,我还得对你主人负责。”负责就算了,关键是这个“主人”还是前男友,这情况不就有点尴尬了吗。而且对于他们曾经是前任这件事,他还不记得了。好了,更尴尬了。虞乔揉了揉头发,觉得现在自己满脑子都是一团浆糊。刚发现自己的字迹竟然跟那个狗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时,他第一反应是一定是谁在耍他。恶作剧的那种。不过接下来他听完了许昼把当初自己如何分手之类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虞乔就突然觉得有几分可信了。因为那些事情听起来,确实很像自己做过的,什么躲到许昼家里,什么窝在沙发上不说话不吃不喝,这不就是刚刚的自己吗。敢情不管失忆与否,面对失忆的时候,自己都是同一个反应,简直就是复制粘贴不谋而合。虞乔深深叹了口气,觉得怎么也无法把自己脑子里这团浆糊理清楚,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失忆真的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身后的门面上贴了张纸,虞乔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以后就到处乱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贴的纸,于是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店主回家结芬,休假十日。”啧。还玩口音梗的?虞乔轻声笑了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了。回家结婚。本来他也是要去贺家结婚的,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现在的情形。想起曾经,虞乔忽然发现一切都串起来了,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忍不住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贺辞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演技,说出了“是我未来的老公”这句经典台词。亏得他当时还觉得这句话石破天惊,异常有力量,一定能把这位冰山大佬迷得五迷三道的呢!别的不说,石破天惊估计确实达到效果了,当时贺辞恐怕世界观都被掀翻了。也难怪他当时觉得贺辞的表现那么冷淡,现在想来压根不是天生薄凉,而是心里惊涛骇浪怀疑自己是去算计他什么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