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思无奈,试图掰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最后发现哪怕他发热昏迷,力气也比她大。她放弃,想拿出手机拨打120,一摸口袋, 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出来,手机没带。易淮川太重了, 梁思思有点支撑不住,无奈,她只能伸手去易淮川大衣口袋里拿他的手机。这次倒是很顺利,只是易淮川的手机设置了密码。他们在一起四年,从未相互翻过手机,她也根本不知他的密码是什么。梁思思呼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按了他的生日,提示错误。他想了想,又输入了爷爷的生日,依然错误。易氏到他手上的日子,还是错误。梁思思盯着那个九宫格,脑海里闪过一串数字,理智告诉她不可能,但手还是快一步输入了进去。手机解开了。梁思思怔了一瞬,因为她输入的是971112。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她不知易淮川是何时将她的生日设置成私人密码的,这与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让她吃惊的是,手机解开后的页面居然是微信,易淮川与她的聊天页面。上面一整排都是她当初发的那句话——今晚回来吗?看到这些,梁思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些时光已经走远了,但是再想起,她还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卑微。她正准备切通讯录,却赫然发现信息发送框并非空白,而输入了三个字。只是这三个字,没发送,所以她也不可能收到。——对不起。梁思思闭了闭眼,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骄傲矜贵如易淮川,即便是跟她道个歉,肯定也要挣扎酝酿很久。他最开始一定是想发信息道歉的,只是最终不知为何,她来到她家外面想要亲口表达。却又开不了那个口,于是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整夜。还真是出息!恍惚了一瞬,梁思思很快回神,立刻拨打了120,交代完事情,她又从通讯录里调出沈昊军的号码,拨出去。“易总。”沈昊军恭敬的声音传来。梁思思无意跟他说那么多,言简意赅地交代:“易淮川在我家门口晕倒了,应该是发高烧导致的,120我已经打了,南城第一人民医院,你最好安排人过去照顾他。”“思思小姐。”沈昊军语气匆忙,“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易总,我马上过去。”“我不会去的,你在那边等着就行。”梁思思果断拒绝。沈昊军却不死心:“思思小姐,易总现在情况很危险,拜托您一定送他到医院,感谢。”梁思思别开头,再次试图推开易淮川,却发现依然无能为力。心里本就火大,再听沈昊军的说辞,更烦。易淮川这算什么,赶鸭子上架还是打道德牌?他一向如此,什么都闷在心里,说一句话就像要他的命,明明昨晚就可以跟她说清楚的事,非要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到底是惩罚他自己,还是折磨她呢?!“能在屋外面站一晚上没事,不至于救护车来的路上就没命了!”许是气急,梁思思撂下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扔进易淮川的口袋了。*易淮川是临近中午才醒过来的。睁开眼,只觉得哪都疼,尤其是头,像是要裂开似的。沈昊军见他睁眼,赶紧走至病床前,低声询问:“易总,您还有哪不舒服?”易淮川抬手,想捏一下眉心,却发现手上插着吊针,于是作罢,又将手放回原处,道:“我没事。”话虽这样说,沈昊军却不放心,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等医生过来确认。易淮川挣扎着起来,沈昊军赶紧帮他把病床摇至舒服的高度。易淮川环顾病房一周,眼神黯了黯,问:“她走了?”因为病着,他的声音很虚弱,干涩暗哑。沈昊军给他倒了杯温水,抿了抿唇,没回答。易淮川接水的手一顿,看向沈昊军:“她没来。”不是问句,是猜到事实的陈述。沈昊军不可能骗易淮川,只安慰他:“那会太早了,思思小姐还穿着睡衣呢,不方便。”易淮川接过水,垂下头去,自嘲一笑。温水的热量透过他的手掌慢慢传至身体,可他还是觉得冷,彻骨的寒,冻得他身上哪里都疼。这感觉他并不陌生。从小到大,他身体一直很好,连小感冒都很少有。可能是病毒无法排解,他每过两年会有一次重感冒,很严重的发热,退热处理不到位的话,偶尔会直接昏迷。他跟梁思思订婚后的第一年,有过一次。那时梁思思吓坏了,陪着他在医院待了一整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