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就像是当初,明明是戴维尔王抢夺了臣子的妻子,但是在史书的记载和民众的传闻中,永远只会记载着奥佩莉拉夫人作为红颜祸水的罪孽。rdquoldquo是她引诱着英明的王犯下了错,一切的罪都将归咎于她的身上。rdquoldquo哪怕我们都知道,所有的错不在她一人,但她注定要声名狼藉,被无数人鄙夷甚至唾骂,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rdquoldquo弥亚,你亦是如此。rdquoldquo英明伟大的萨尔狄斯大帝是不会有错的,继承帝国的历代帝王更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先祖有丝毫瑕疵。所以,有错的那个人helliphellip只能是引诱他的你。rdquoldquo千万年后,史书将这样记载你的存在。rdquoldquo为了将错归咎于你的身上,你的功绩将被抹去,你的声誉将被诋毁,后人们将把你视为如奥佩莉拉夫人那般的存在,将你的生平篡改得面目全非,变得不堪。rdquo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着,絮絮叨叨的,说着莫名让人感到沉重的话语。安提斯特脸上的笑也早已消失了。他注视着自己沉默不语的弟子。现任的大祭司垂着眼,细长睫毛落在他颊上的阴影微微动了动。弥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安提斯特看到了弥亚一点点攥紧的手指。他知道的,弥亚也知道。当弥亚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萨尔狄斯在一起的时候,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包括他的老师现在所说的一切。ldquo哪怕是现在,身为大祭司的你还活着,陛下也还守护着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多不胜数的污言秽语只会越发肮脏和丑陋,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你,会有越来越多自以为正义的人斥责于你helliphelliprdquoldquo或者该说,因为你的性别以及侍奉神的身份,反而会让你遭受比奥佩莉拉夫人更多的责难和污蔑helliphelliprdquo絮絮叨叨地说到这里,突然间,老宰相话锋一转。ldquo这样的事,他不喜欢。rdquo他看着弥亚说,ldquo陛下不喜欢这样。rdquo弥亚抬眼。他和老人温和地注视着他的目光对视上,蓦然失神了一瞬。老人冲他眨眨眼,俏皮地一笑。ldquo所以,他选择说出那句话。rdquoldquo所以,我们的陛下只能让自己lsquo不行rsquo。rdquo老宰相说着,眼底有着唏嘘,也有感慨。他们那位骄傲的皇帝陛下,想要好好地保护自己的爱人。他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将他的爱人捧在手心中。暴风骤雨,狂风激浪。他将一切都挡在他的身后,不想让他心爱的人染上分毫。他不是不知道说出那句话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那后果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难以忍受的噩梦。但从来都比任何人还要骄傲的他还是说了。原因很简单。身为皇帝的骄傲也好,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好,还有那身前身后的荣耀helliphellip所有他在意的,都比不上他捧在手心中的那个人。他想要保护他。不惜自己,不惜一切。老人眯着眼,他搭在膝上的那只腿晃晃悠悠地动着,他脸上笑眯眯的,像是叹息一般说出一句话。他说:ldquo小弥亚,我们的陛下,他是那么的爱着你啊。rdquo半晌寂静无声。许久之后,安静的房间里才响起低低的带着一点微不可闻的鼻音的声音。ldquohelliphellip嗯。rdquo唇角上扬起浅浅的弧度的弥亚轻声回答。他说,嗯。他知道的。萨尔狄斯有多爱他。他从来都知道。第245章说不清是莫名其妙还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白日终于随着太阳的西落结束, 伴随着弯月在夜幕上升起,白日里热闹的帝都渐渐沉寂。柔和的夜幕笼罩着大地,让这座城市缓缓陷入安眠的温柔中。唯有道路边微微晃动的灯火在石壁上洒下昏黄的微光, 保持着城市中特有的烟火气息。海神殿哪怕在白日也是肃穆而又安静的,等入了夜,更是寂静无声。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而冲去了王宫,弥亚没能兑现给大角鹿吃糖糖的诺言。等了大半天也没能吃到糖糖的大角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入了夜才回海神殿的弥亚又不得不去哄了大鹿鹿许久,又是给糖又是哼着催眠曲的,直到好不容易将它哄睡了,他才得以回去。等他泡了个温泉洗去满身的疲倦再回到卧室之后, 已经是深夜时分。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还有些湿润的发丝,弥亚一边走进卧室,随手将房门关上。落地窗大大地敞开着,带着凉意的夜风从外面吹进来, 吹动他的发梢。那带着湿气的发梢一动, 就有水珠从发梢滴落在他的颈窝中,又顺着雪白的肌肤滚入衣襟之中。他看了一眼夜色。本就不大的弯月不知何时已经隐入云层之中,厚厚的云层将夜空遮挡住了大半,使得笼罩大地的黑暗越发幽深。似乎起风了。弥亚随手将湿了的白巾丢到桌上,自己在床上盘膝坐了下去。随意甩了甩湿发,他轻轻叹了口气。他心里依然惦记着萨尔狄斯做出的那件蠢事。是的,蠢事。就算通过老宰相的剖析, 他已经明白萨尔狄斯做出那种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他还是会生气,还是觉得萨尔狄斯做的是一件蠢事。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要怎样给萨尔狄斯兜回来。毕竟这件事几乎已经传遍了, 他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失忆吧?所以,就很气。就算要helliphellip至少也要先跟他商量一下啊。弥亚心不在焉地拨动着头发。但是仔细想一想,想必萨尔狄斯就是知道自己不会答应他做那种蠢事,所以才特意趁自己离开的时候去做。他又叹了口气。那家伙从小到大都一样。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天到晚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底。helliphellip甚至都不给他自己留一点退路。弥亚想,他明明是生气的,生气对方的任性妄为,生气对方惹下的大麻烦,但是不知为何,想着想着,那怒气却是一点点地降了下来,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的情绪在他心口打着滚,将仅剩的那一点气性驱散得干干净净,反而渗出一点仿佛酸梅汤那般酸中带甜的滋味。【他要保护你,不惜自己,不惜一切。】【他是那么的爱着你啊。】那似乎带着一点调笑意味但是又颇为认真的苍老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弥亚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就连从敞开的落地窗外吹来的夜风也没能降下他脸颊上的热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