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谦虚表示：ldquo那都是柏总的决策，这功劳确实揽不到我身上来。rdquo一来二往，恭维话也说够了，彩虹屁也吹完了，终于聊到电影。郭导话里隐隐有些试探：ldquo阿砚明年档期还有吗？我手里有个仙侠本子，大IP，有兴趣我让人拿给你看看？rdquo宋砚问：ldquo大IP？小说改编的？rdquoldquo对，在网上火了十几年呐，原著读者基数很大，在男女读者群体都很受欢迎。rdquo另一个导演笑着拆穿：ldquo扯那么多高大上的干啥，就是谈恋爱，现在就流行拍这个。rdquo郭导哂笑，又继续说：ldquo我听老于说你早就不接感情戏的本子了，也别老接那些苦大仇深的，你女粉丝那么多，好歹拍一部满足下她们的需求。rdquoldquo倒不是我不想接。rdquo宋砚偏头，笑容温和，ldquo就是感情戏实在不是我擅长的，怕毁了这个大IP。rdquo郭导仍是不愿放弃：ldquo你处女作不就是感情戏？现在老于还靠它赚口碑呢，怎么老于的感情戏你拍的了我的你拍不了？rdquo于伟光哈哈大笑，帮着打圆场：ldquo那还真怪我，阿砚就是刚出道拍了我那部虐恋情深，结局都给他写死了，他有心里阴影了。rdquoldquo后劲儿这么大？rdquo郭导不太相信，ldquo阿砚你太太不是拍偶像剧出身的吗？她平常就没教你个一两招？rdquo宋砚笑了笑：ldquo她要是肯教我那倒还好了。rdquo郭导退而求其次：ldquo那，你太太有没有兴趣mdashmdashrdquoldquo如果郭导看中我太太，直接去联系她的经纪人就好，如果郭导是因为我，那就不必了。她比较犟，这方面不太想和我扯上关系。rdquo几个导演包括于伟光都面面相觑，温荔在电视剧圈走到了顶，现在说她是收视女王也没几个人会反驳，本身流量大商业价值高，不是没电影本子找上门，但无论是直接找她的还是通过宋砚找她的，她都在权衡后郑重拒绝，目前也只接一些投资不高，或是驾驭得住的轻喜剧电影。电影和电视对演技的要求确实有所不同，哪怕是行业中经验最足的话剧演员，有时上了荧幕也有用力过度的风险。看来只能找别人了。郭导叹气，颇为遗憾：ldquo我最近收的那干闺女还是你粉丝来着，本来她还想借这部电影追个星，诶估计又得跟我闹，头疼。rdquo立刻有人说：ldquo哟，又收闺女了？这是不服老啊？rdquo郭导翻白眼：ldquo去你妈的，老不正经，就是闺女而已，想什么呢。rdquo其他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语气暧昧：ldquo嗯，闺女闺女。rdquo宋砚只是喝茶听着，圈子待久了，其中腌臜早就看了个明白，听到郭导的干闺女是个唱歌跳舞的小爱豆时，众人打趣他赶时髦，换了口味，前几年还喜欢清纯玉女，这会儿又喜欢活力少女了。他渐渐没了兴趣听，眼睛望向别处，无意中看见包厢内厅里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国画笔触，雪山劲松图。下方落款字小，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ldquo看出来了？rdquo于伟光也爱好字画，见他盯着那幅画，主动说，ldquo徐大师早些年的作品了，拍卖行下来也就七八十，不过肯定比不上你家里那副石榴图，现在要是拿出来拍卖，至少这个数儿起价，有兴趣让贤吗？rdquo随即手上比了个数字。宋砚温声推诿：ldquo那得问问我太太了，那幅画我做不了主。rdquo于伟光轻嗤：ldquo你太太你太太，那你倒是把你太太叫过来我跟她说啊，老不带人来算怎么回事儿。rdquo宋砚很少带温荔来这种私人局，这种局对女艺人来说是往上爬的阶梯，更是挣不脱的枷锁，戴上了就别想摘下。但几个导演也从不拿温荔打趣，一是温荔本人争气，一线的位置坐得稳稳的，二是她因为嫁了宋砚。三是温荔的背景他们至今都查不到。聪明人都知道，查不到，才是最可怕的，说明身后真正护她的人滴水不漏。师徒俩正细语，其他几个男人正大声撺掇着让郭导把干闺女带过来，让她在面前跳个舞展示展示才艺。郭导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说：ldquo行行行，我把人叫来还不行吗？rdquo茶话会变了兴致，宋砚喝完茶，礼貌找了个借口离开。郭导挽留他：ldquo阿砚你不看跳舞了啊？我闺女还是你粉丝来着。rdquoldquo不看了。rdquo宋砚笑了笑，ldquo品味被我太太养刁了。rdquo回家的路上雨还没歇，湿润润的味道伴着春夏之交的凉风，公路旁两边绿化的树木被吹得微微飘摇。喝茶醒神，但宋砚眼皮子却发困，往后仰头，倦懒地靠着座椅。闭眼时又好像听到那晚吵闹不歇的DJ曲，心里疑惑她到底是从哪儿听到这首歌的，这歌一点也不好听，要不是跳舞的人漂亮又纤细，整个洗手间都是她那些洗护用品清爽撩人的香味。苏喂！耳中自动播放起她的声音，宋砚扑哧一声笑出声，睡意霎时间全无。mdashmdash因为是私人行程，所以节目组不会跟拍，宋砚晚上到家时，正好碰上下楼扔垃圾的编导。在录制拍摄期间，摄制组就安札在他们楼下的房子里，既能保证不打扰夫妻二人相处，有情况也能随时处理。ldquo宋老师回来了？rdquo年轻的女编导语气兴奋，ldquo温老师等你好久了。rdquo编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危险，宋砚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开门时特意在门外站了几秒，担心有水桶或是面粉桶什么的砸下来。他很少上综艺，不过看别的艺人有这么被整过。但是没有，客厅里电视声响着，温荔走了过来：ldquo回来了？rdquo她穿了件连体的卡通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扎了个松垮垮的丸子头，是很平常的居家打扮。但脸上化了淡妆，宋砚下意识看了眼客厅里的摄像头。ldquo嗯。rdquo他弯腰准备换鞋。ldquo我帮你拿拖鞋。rdquo温荔赶紧说。然后将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他脚边，看着他笑：ldquo穿吧。rdquo宋砚：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拿起拖鞋倒过来抖了抖，发现里面没藏针。温荔对他这个动作很不解：ldquo你干什么？rdquo宋砚面不改色：ldquo抖灰。rdquo此时楼下的整个摄制组对着监控器笑得很难受。ldquo事出反常必有因，宋老师怕老婆暗害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quoldquo这么看温老师何止是从来没对宋老师撒过娇啊。rdquo宋砚穿好拖鞋，一只胳膊又被温荔拉住，他稍微僵了一下，问：ldquo怎么了？rdquoldquo嗯？没怎么啊。rdquo温荔摆出公式化的营业微笑，两眼弯弯，ldquo你今天在外奔波一天辛苦了，来坐下，我给你揉揉肩。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