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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温盈不这么想。樱桃多为女子爱食,既然能送给沈寒霁,便是知晓他不会独食,而是会带回来给妻子与母亲食用。旁人都在惋惜清宁郡主和沈寒霁没能走到一块,而她不避讳就算了,还让兄长把果子送给沈寒霁。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堵心么?!温盈确实是堵了心,看着垂涎欲滴的樱桃,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ldquo洗干净,全都送到书房去。rdquo既然是他收的,那他自己吃。蓉儿虽然不解,但看主子气闷的样子,也没敢多问,只提着篮子出了屋子。片刻之后,蓉儿回来,脸上带了几分喜意:ldquo娘子,三爷让娘子到书房帮忙研墨。rdquo温盈自摘抄佛经中抬起头来,有些茫然:ldquo怎会让我去研墨?青竹呢?rdquo青竹,沈寒霁的书童。蓉儿摇了摇头:ldquo奴婢不知,方才过去的时候,并未见到青竹。rdquo温盈秀眉微颦,但还是放下了笔,起了身。既要研墨,也并未把搂起衣袖的襻膊取下。沈寒霁的书房很是幽静,平时便是她都极少来。原本打扫书房的是徐氏安排的一个美婢,但不知怎的,前段时间被沈寒霁赶了出来,书房就由书童青竹来打扫了。行至书房外,敲了敲房门。ldquo门未上锁,进来。rdquo温盈推门而进,随之迎面拂来的是与沈寒霁身上那淡淡的冷香气息相似的笔墨书香。这书房充斥着他的气息。因他说过,书房之地,他不喜有过多的人来。所以除却新婚最初,她后来就没进去过,只在外边就止了步。书房雅致整洁,三扇窗台皆有养得极好的兰,菊,竹,可见书房主人的清雅。最为显眼的,不是沈寒霁,而是他那桌案上那小碟光鲜红润的果子。沈寒霁自书案中抬起头,更是抬起那似乎永远噙着淡淡笑意的眸子看向温盈:ldquo我缺个研墨的人。rdquo温盈行了过去,站在书桌旁,开始研墨。襻膊搂起衣袖,露出两截纤细白皙的藕臂。随着研墨轻微的晃动,那戴着红镯子的纤细藕臂晃人得很。ldquo方才来时,似乎在忙?rdquo温盈不看他,只专心研墨,语声清淡的回道:ldquo方才在抄佛经祈福。rdquoldquo是为我殿试祈福?rdquo温盈沉默。她是为自己祈福,希望佛祖看在她真诚抄佛经的份上,能让她多活得久一些,不图长命百岁,只图长活九十九。温盈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ldquo夫君才华横溢,我做这些只是画蛇添足,让夫君看笑话了。rdquo沈寒霁笑了笑:ldquo祈福,求的是心安,你既忧心我,我又为何笑话你?rdquoldquo夫君不笑话,那便是最helliphellip好。rdquo好字,在看到送到唇边的红果子时,显然停顿了一瞬。心口也猛然一悸。ldquo我方才尝了尝,果子很甜,阿盈也尝一尝。rdquo声温音和,听似是蛊惑。沈寒霁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很好看。修长白净,指节匀称又协调,指节不显文人之气,反倒是有几分武人握剑之力。便是这手,多次让温盈在床榻之间欢愉。可二人亲密皆在床榻之上,而床榻之下,穿上了衣裳后,比谁都正经,几乎从未有肢体接触,更无相互喂食过。鬼使神差的,等温盈反应过来,已经咬了一小口,香甜瞬间在唇齿之间蔓延了开来。ldquo可曾消气了?rdquo温盈瞬间清醒,看着沈寒霁的带着笑意的脸,忽然觉得这果子难以下咽。逗弄生闷气的小猫小狗,不过是一尾小鱼干,一块小骨头,便能让他们摇尾乞怜。沈寒霁当她是什么?猫?还是狗?咽下了果子,温盈表里不一的笑了笑:ldquo是很甜。rdquo他手中还捏着半颗果子,温盈伸手拿过,自己吃了,把核吐在了仅有一颗核的器皿中。吃了一颗,一点也不想吃第二颗了。沈寒霁拿了一旁的帕子轻拭了指尖的水渍,随而淡淡道:ldquo我是我,清宁郡主是清宁郡主,切莫混为一谈。rdquo温盈一愣,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两年了,他从未有过一句解释,今日是撞邪了吗?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昨日的事情良心发现亏待了她,可他有良心可言吗?温盈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了。总归,他解释了。心里因那果子而胸闷的心情而有了些舒缓。ldquo且,果子有什么错,总不该是因从裕王府出来的,便被定了罪,是不是?rdquo沈寒霁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似乎轻而易举便看穿了她的症结所在。自己的小心思被看了出来,温盈耳朵微热,头埋得低低的研墨。ldquo我并未说果子有错。rdquo温盈小声道。但她方才把全部果子送过来的意思,分明是迁怒了果子。ldquo我不喜太甜的果子,一会你拿回去分了。rdquo温盈不好再拂了他的意,轻ldquo嗯rdquo了一声。墨研得够用了,沈寒霁便让温盈回去了。温盈离去前,还是把那果子给端了出去。一碟子果子端来端去,今日从裕王府出来,再进了侯府,又被推来推去,真真的是果生坎坷。温盈端着果子出来,蓉儿见了,一愣:ldquo娘子怎又把果子给端出来了?rdquo温盈耳朵再而一红,低声道:ldquo夫君不爱吃,端回去,我俩分了。rdquo听到有果子吃,蓉儿的眼神都亮了,眼巴巴地盯着那果子瞧。那可是樱桃,主子家才能吃的果子呀!见她这模样,温盈笑骂了一声:ldquo恁个吃货。rdquo沈寒霁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主仆二人笑着回了房,继而提笔落墨。方才回了书房,正要提笔写卷子之时,脑中忽然又浮现了梦中温盈满脸忧愁的模样。她回光返照之时,坐在榻上与他诉说过往。说他从未与她解释过围绕在他身旁那些女子的关系,她总是难以抑制的想了又想,想得终日寝食难安。有时候,她觉得在他的眼里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她觉得她的正妻之位被取代也是早晚的事情。她说她很累,若有下辈子,不想再当他的妻子了。笔尖落在了宣纸上,书房外边传来温盈婢女蓉儿的声音:ldquo三爷,娘子让奴婢送了果子过来。rdquo让人进来,看到捧着的果子,想起她方才微皱的眉头与梦中那副愁容重合在了一块。沈寒霁转念思索开了口:ldquo你回去,让娘子过来研墨。rdquo想要一个解释,就能让她这岁月过得长久些,那他便给她一个解释就是了。mdashmdash一小碟的果子,被主仆二人吃得干净。蓉儿见主子心情似乎松快了些,便大着胆子问:ldquo娘子方才进书房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怎出来就笑了?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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