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放下了茶杯,低眸看了眼碗中的酥肉,心中诧异得很。沈寒霁竟给她夹菜了?随即想到同桌用饭的都是她的娘家人,猜测他仅是想装出恩爱夫妻的表象给旁人看,到也没有多加怀疑。毕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在侯府以前都是怎么过的,所以面上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应来,而是顺势配合他。夹起了碗中的酥肉一尝,嘴角弯了弯:ldquo确实是外酥里嫩,口齿留香。rdquo沈寒霁见她吃了,便看向靳琛,笑着请道:ldquo堂兄与表兄也尝一尝这酥肉。rdquo靳琛垂下眼眸,夹了酥肉到碗中,面色淡淡的吃了一口。不过是酥了些,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顿饭罢了,温盈与他们道别。温盈看向堂兄,情真意切的道:ldquo堂兄若是考上了大理寺的捕快,往后在金都要是得空了,便来看看我。rdquo梦中因发生了温燕的事情,估摸她与温家的关系已形同决裂,又怎可能继续与堂兄往来?温霆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就有些为堂妹感到心酸。她不算远嫁,可两年来,娘家亲族不亲近,她一个人在侯府是如何撑过来的?想到这,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ldquo若堂兄能留在金都,往后必定多去看看你。rdquo沈寒霁看了眼温盈,也多了几分心思。她显然极为在意这位堂兄,或许比双亲还要在意得多。直至现在,沈寒霁才觉得他对这发妻的了解少之又少。温盈笑了笑,随之看向靳琛:ldquo表兄也一定能考上,继而留在金都的。rdquo靳琛面色看似淡漠,道:ldquo借表妹吉言。rdquo沈寒霁看向他,面色温润的客气道:ldquo若是靳表兄也留在了金都,便与我时常走动走动。rdquo前者是有血缘的堂兄妹,多走动也没有什么。后者是无甚关系的表兄妹,则直明与他这表妹夫多走动走动。靳琛似乎有几分疑惑,但却也细究不出什么,也就应了下来:ldquo若能留在金都,必然多走动。rdquo第29章 心下寒凉与堂兄他们道了再见,便相继上了马车。才上马车,温盈本还在想沈寒霁何时去医馆时,他便朝着外边的青竹吩咐道:ldquo让后边的车夫和随行的人先把两位亲家姑娘先送回侯府,你赶马车送我与娘子去别的地方。rdquo温盈看向他:ldquo我们要去哪?rdquo沈寒霁敲了敲马车内用布包着的物什,在温盈疑惑的目光下,薄唇微启:ldquo熏香。rdquo温盈顿时明白了他这是要去医馆,但她以为他会自己前去,不想竟还带着她一块去。两辆马车在岔口分道而行,除却青竹,就是蓉儿也跟着后头那辆马车回了侯府。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外的嘈闹声渐小,温盈掀开了帷帘一角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马车驶入了巷子之中。这不是去医馆吗?怎就进了巷子?沈寒霁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ldquo你我同去医馆,让相熟的人见了,总归有闲话传出来,对你也不好。rdquo温盈听着这话,觉得奇怪得很。以前他一个月回两趟房,也不见他担心过会有闲话传出来,对她不好。现在做了那些梦之后,知道她会早早就郁郁而终,倒是会说出这些话来了。也不知是因可怜她,还是心有愧疚。谁能知道沈寒霁心底想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呢?沈寒霁就是一堵墙,密不透风的。且虽远处望去,这墙虽不高,易攀爬,可就在翻到墙头时,但却发现墙下满是荆棘。若是随意探究他的想法,估摸着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所以温盈也不想太过细究,听听就罢了,温盈听了他的话后,面色始终淡淡的,但沈寒霁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一样,说道:ldquo不过是想你活得舒快些罢了。rdquo温盈轻轻转动了手中的小扇,轻声细语的道:ldquo夫君想多了,我现在就活得很舒快。rdquo不用再在意他回不回房,不用在意他是否挂念自己;再暗暗回击那些给她气受的人,不用再受气,她可不过得比以往还要来得舒快?沈寒霁看向她面上的笑意,落在她那双比以往都要明朗了许多的杏眸中,他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些什么事情放下了。让她放下了的,又是什么?沈寒霁竟有些猜不透了。收回目光,转头撩开了一角帷帘,让凉风吹进来,吹散了马车内的闷热。马车在巷子中驶了小片刻便停了下来,已然到了医馆的后门。青竹跳下马车去敲了敲医馆的后门,不一会就有药童来开了后院的门。看到了来人,立刻就认出来了是那沈郎君的仆人,便客客气气的道:ldquo金大夫出门了,得一会才回来,贵客先请上座。rdquo沈寒霁先行下了马车,再而扶着温盈下来。药童看向沈寒霁,在看到他身旁的妇人时,愣了愣,但还是恭敬地请道:ldquo贵客二楼请。rdquo温盈听得明白也看得明白,这沈寒霁平日也没少过来这医馆。她猜想大概是为了他那难眠症。青竹在底下看马车,二人从后院入了药堂,上了阁楼。药童端了温茶上来,道:ldquo约莫一刻左右,金大夫就能回来。rdquo送了茶后便下了阁楼,只余下夫妻二人。等了一刻左右,一个年约四十来岁,两鬓发白的男人走上了楼阁。大概就是药童口中的金大夫了。ldquo沈郎君这次来是所谓何事?rdquo说着,看了眼他身旁的温盈。沈寒霁:ldquo这位是内人。这次我来,是为了两件事。rdquo说罢,把放在桌面上的包裹推向金大夫:ldquo这里边有两盒熏香,劳烦金大夫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rdquo金大夫上前解开了包裹,从中拿出了两个盒子,一个个打开。捻了一些粉末在手中,分别细闻,再而用手捻捏辨别两者的区别。神色疑惑,又是摇头又是蹙眉沉思。温盈看着他的神色,再看那两盒熏香,心底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手心不自觉的收紧,紧握着手中的扇柄。莫不是熏香真的有问题?许久过后,金大夫抬起头询问:ldquo这熏香可曾用过?rdquo温盈道:ldquo那盒动过的,我用了小半个月。rdquo一旁的沈寒霁问:ldquo可有发现什么问题?rdquo金大夫摇了摇头:ldquo这熏香似乎很是珍贵,里边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但因都被碾成粉末状,很难看出里边都有些什么药材。rdquo沈寒霁听到了那ldquo珍贵rdquo二字,微眯长眸,问:ldquo珍贵的药材helliphellip就你所能辨别出来的,都有些什么药材?rdquoldquo也是一些用来做熏香的药材,只是含有沉香。沉香本就珍贵,而这沉香成色似乎极好,我铺子里边的一些沉香都比不上。不仅如此,就是这粉也磨得极为的细腻,不似出自寻常铺子的香,便是金都都很难寻到这样的成色。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