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脸色微微一滞。原来她以前在意的,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在沈寒霁这里,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许只会对身旁的人有些许不同罢了。不管是现在的清宁郡主,还是往后出现的尚书之女,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温盈想到此,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了。总归往后不出什么差错,他位极人臣之时,他的嫡妻将一直是她。她何必自寻苦恼?剩下的时日,好好应对接踵而来的金都贵女命妇便是。途径侯府后花园时,恰巧孙氏带着儿子在凉亭中纳凉,便喊住了他们,笑着问道:ldquo三弟与三弟妹今日是与祖母去了何处,现在这个时辰才回来。rdquo几人是从正门出去的,下人自然是看到了,话也就落到了孙氏的耳中。孙氏大概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得到,与她交好的清宁郡主,在侯府中已经惹得长辈厌恶不已了。温盈不动声色,从容的回道:ldquo祖母说夫君考上了状元,要带夫君去寺庙里边还神,我知晓后,便跟着一块去了。rdquo方才在老太太的院子中,便已经说好了旁人问起,就说是去上香了,总归不可能能得跑上跑下去查他们都去了哪吧。毕竟清宁郡主这事已经状告到了太后那里,也不能再透露出去,再而在皇家的脸上抹黑。孙氏闻言,心想不过就是老太太带去还神罢了,便是考中状元,爵位还不一样是她家夫君的,因此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ldquo早上起得早,尚有些疲惫,便先回院子休憩,不与二嫂闲聊了。rdquo沈寒霁微微拱手。温盈也随着他福了福身子:ldquo那我便随夫君先回去了。rdquo看着夫妻二人离去,孙氏也不怎么在意,依旧逗弄着怀中的宝贝儿子。孙氏这人,不必多言,夫妻二人都心照不宣。mdashmdash因今日耗费了心神,且事情尚未确定,所以沈寒霁回了他那屋,并未打扰温盈。温盈喝了先前沈寒霁开的宁神汤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下午醒来,才听到蓉儿说小半个时辰前,主母院子来人了,请娘子和三爷过去一趟。因她睡得沉,喊不醒,沈寒霁便让福临苑的下人去回话。说等三娘子醒来后,再过去。温盈赶紧起床梳洗。她梳洗的时候,也吩咐婢女去告知三爷,说她醒了,故而等她从屋内出来,沈寒霁已经在外边等着她了。温盈走上前,与他一并出去,低声询问:ldquo母亲喊我们过去,可是有什么消息了?rdquo沈寒霁微微点头:ldquo应当是了。rdquo二人去到福临苑侧厅,主母屏退下人,与他们道:ldquo半个时辰前,太后派了人出宫传了口谕,道今日之事已然处理,让三娘子莫要再担忧,待三郎的官职定下,再封三娘子为敕命娘子,而今日之事往后不许再提。rdquo此事只是以口谕告知,待到沈寒霁官职定下之时,才会根据其品阶而定几品敕命。显然这是太后给的补偿。有补偿,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主母看向温盈,道:ldquo这事不允再提起,但有下回,侯府定然也不是那软脚的蟹,她敢再用坏心思,便是她贵为郡主的身份,侯府也不惧。rdquo温盈微微颔首:ldquo儿媳明白。rdquo她那悬着的心,如今终于落了地。梦里那个她,至死都无诰命与敕命在身,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主母继而道:ldquo太后还让人送了些药出来,是给三娘子你的。rdquo太后送药,大家都知晓是用来治什么的。主母看向沈寒霁,询问:ldquo三娘子身上的余毒多久才能清完?rdquo沈寒霁回:ldquo只要日后不再用那香,再多加调理身子,余毒便会慢慢清了,只是这些时日会比较难受。rdquo主母思索了一会,安抚温盈:ldquo身子要紧,子嗣暂且先不急。rdquo温盈低下头,轻声应了一声。她记起金大夫说的话,说她身子要调理上一段时日才能怀上,如今主母这么一说,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温盈想起要回淮州的事情,便提了一嘴:ldquo再过几日,堂兄她们许会送妹妹们回淮州,儿媳也想回去一趟,看看家中父亲。因夫君应酬多,儿媳便只打算一人回去几日,不用夫君作陪。rdquo温盈嫁到侯府两年,离娘家也不是十天半月的路程,可至今只回过一次,确实不妥。主母思索了一下,道:ldquo你们夫妻二人决定便好,回去时,去库房拿些布料和礼品带回去。rdquo温盈一副身:ldquo多谢母亲。rdquo主母点了点头,再而嘱咐了受封的事暂且先不要说出去后,便让他们夫妻二人先行回去了。回到福临苑,已是申时。沈寒霁送温盈到房前,与她道:ldquo你身子尚未痊愈,今晚我继续宿在主屋helliphelliprdquo话语顿了顿,忽然笑问:ldquo阿盈应当不会再像昨日那般让我初一十五再回房了吧?rdquo温盈想起昨晚的事,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许是那麻黄草的余毒未消,再加上昨晚知晓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底烦躁,而她的遭遇与他脱不了干系,便是圣人都难免会有所情绪。如今几乎雨过天晴了,昨晚的话自然做不得真。昨晚到今日已经过渡了一晚,今日在皇宫中得他倾力相护,如今事情已然解决,而她也因祸得福受封敕命,这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再拒绝了。但还是忍不住腹诽他这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法,明明这规矩是他定的,现在反倒是与她说起理来了。虽心底腹诽万分,面上却不显:ldquo不会了。rdquo第36章 余瘾又犯入了夜,温盈洗漱之后,回到房中便拿来了铺子的账册坐在桌前钻研。这账册,是徐氏予她那间铺子的账册。丽嘉因未出嫁时,家中继母对教导继女庶女素来不上心,所以也不会特地请人来教导管家管账等主持中馈之事,以至于温盈这两年来都是自己摸索的。而她只管过这云霁苑的一亩三分地,看着这比云霁苑的账册还要复杂上许多的铺子账册,温盈根本无从下手。自己一人摸索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温盈还是觉得请个人来教导最合适。但这个人必须是她能信得过的。不仅能在教导她,往后也有派上用场的地方。正思索要请什么样的人时,房门自外边被推开,传来了ldquo吱呀rdquo的细微声响。温盈闻声抬头望去。见是沈寒霁,便合上了账册站了起来。沈寒霁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后转身扫了眼桌面上的本子,问:ldquo都在看些什么?rdquo温盈回道:ldquo是铺子的账本,我方才在学习如何看账本。rdquo沈寒霁喊了颔首,朝内间走去,ldquo若是你不会,便从外边请一个女账房回来教你。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