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宁先绝了那英娘的退路,再让奶娘怂恿,逼着英娘前去沈府闹事。英娘院中原本有一个妇人伺候着,可在几日前忽然把银子都卷走了。那妇人自然也是男子安排的,卷钱离开也是男子的主意。英娘哭了许久,那奶娘才走了过来,安慰道:ldquo损失了银钱是小,动了胎气是大。rdquo女子哭诉道:ldquo那可都是三爷给我留下来安胎的银钱,若是没了那些银钱我怎么过活呀?rdquo奶娘狐疑的问:ldquo银钱可真的全被那婆子卷了去?rdquo女子抹着泪,骂道:ldquo连一文钱都没给我留!那黑心肝的老货,我待她那么好,她竟然这般待我,如今让我和腹中的孩子如何过活呀!rdquo乳娘似思索了半晌,随而道:ldquo若不然,到沈府去让那主母收留?rdquo英娘摇头道:ldquo三爷嘱咐过我,那温氏看似温和,可却是个不好相与的,我若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么?到时候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另说呢。rdquoldquo娘子暗中去寻,自然危险,可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去求收留呢?rdquo英娘哭意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奶娘继而道:ldquo如今都已经光脚了,难道还怕穿鞋的?娘子去沈府门外,当着大街上所有的人大声求收留。不用多久,整个金都城都知道了娘子是永宁侯府三郎的外室,且怀了身孕。别的人家或许会死不认账,更可能会把人活活打死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英娘的脖子一缩,脸色也白了几分。奶娘看得出来她害怕,便安抚道:ldquo娘子莫怕,那永宁侯府可不一样。他们要面子要名声,温氏也是个好名声好面子的,他们若是敢赶娘子,娘子便威胁他们一头撞死在门口。如此,他们岂敢不认?rdquo英娘忐忑不安的问:ldquo当真?rdquo奶娘应:ldquo他们不敢闹出人命,如此岂不被旁人漫骂唾弃?rdquoldquo我便是去了,可我的身份会不会影响到三爷仕途?rdquo英娘迟疑道。英娘并不聪慧,且耳根子软。既然当初是要利用一个妓子对付沈寒霁夫妻二人,便不会挑一个聪明的。而那英娘长得有些姿色,且心眼小,为人也自私,还爱来事,正好是个好掌握的。奶娘:ldquo三爷早把你的身份给抹干净了,还给你入了良籍,谁能知晓你曾经入过风尘?rdquoldquo况且,三爷此去短暂数月,长则都可能有半年,这孩子一生下来便是个外室之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能在沈府出生,虽是庶子,可也是个名正言顺地小主子,可不比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外室子来得强?rdquo见英娘脸上有几分动摇,似被说动了,奶娘继而怂恿道:ldquo那主母与三爷成婚都三年有余了,也不见生下一儿半女,估摸着是个生不了的,所以三爷平日里才会百般宝贝怀了孕的娘子。娘子现在怀的可是永宁侯爷的孙子,如今去了沈府这么一闹,那温氏又哪来的底气敢对娘子用粗?再者便是个不相干的妇人,温氏定然也怕逼急了,闹出人命。rdquo奶娘说着,凑到了英娘的耳边小声道:ldquo如此,娘子大着肚子才是进沈府最为有利的时候,若是不去沈府,娘子又何来的银钱养自个和肚子里边的小主子?rdquoldquo若那沈府主母不认怎么办?rdquo英娘已然动心,但还是有所顾忌。ldquo娘子有三爷的信物,到时候拿出来。但决然不能被抢走,而是给大家伙看看,看见信物,沈府主母不认,永宁府侯爷也能认得出来。rdquo英娘手上的信物,是当初红萝在徐氏身旁当眼线之时,从徐氏收藏着儿子的物件中盗取给李清宁的,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一枚玉佩,据说上边的一个霁字还是永宁侯亲自刻上去的。如此信物,才是重点。李清宁等了这半年,等的就是今日。沈寒霁身败名裂,温氏的名声也会在这几日尽毁,这比让他们死,还让她兴奋。mdashmdash温盈有孕的事情,除却几个婢女外,便只有侯府主母知道。温盈把顾虑与主母说了,主母也表示理解,暂时不告诉旁人。还道若是三日一请安的那日天气不好,也莫要过来,在府中休息便可。而没有告诉徐氏,是因她盼了那么久的孙儿,如今有了,那喜悦定然是掩盖不住的,所以也唯有先把她给瞒住了。四月底,在季氏准备离开金都的前两日,沈府却是不太平了。这日季氏带着温燕和儿子一同去温盈的院子,说要准备离开金都,回淮州的事情。温盈听闻她准备回去,客气地挽留了几句。季氏也不可能再久留,所以便拒绝了挽留。温盈问:ldquo决定哪一日回去了吗?决定的话,我好让人准备些金都特产让母亲带回去。rdquo季氏在这金都待了两个余月,温盈的做派让她挑不出半丝错。许是过得舒心,也不用暗地对付这两个月下来,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季氏道:ldquo就后日吧。rdquo温盈点了头:ldquo那我准备些补品,让母亲带回去给父亲补身子。rdquo话音才落,便有下人神色匆匆的进了厅子,朝着温盈和季氏行了礼,随即脸色不安地看向温盈。ldquo发生了什么事情?rdquo温盈问。婢女踌躇道:ldquo府外来了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说、说helliphelliprdquo见婢女说了半天也不见说出个所以然来。在听到大肚子妇人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色的季氏,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便黑着脸道:ldquo到底说了什么?!rdquo温盈也问婢女:ldquo那妇人说了什么?rdquo婢女一咬牙便直接把那些难以开口的话全部说了出来:ldquo那妇人说腹中孩儿是我们家三爷的,她跟了三爷有近一年了。现三爷去了东疆,如今她腹中的孩儿月份大了,院里的仆人卷了银子走了,她一个人着实无法照顾自己,只能来此寻主母。希望主母望在腹中是三爷的子嗣,予她一口饭和一瓦遮头。rdquo温盈闻言,有一瞬间的惊愕,她不说十分了解沈寒霁,但却有九分清楚他的为人。养外室的事情,他是决然不会做的。而那季氏最烦的便是这等小妾外室爬到主母头上的做派,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骂道:ldquo不要脸的蹄子,什么玩意儿,竟敢到沈府来闹事。rdquo随而看向继女,道:ldquo你直接把人轰走了就是。rdquo温盈还未表态,那婢女又道:ldquo那妇人挺着个大肚子跪在府外,说她现在银钱都被卷走,没了活路了,若是主母不收留她,她便一头撞死在这府门前!rdquoPanPan季氏闻言,冷笑道:ldquo好呀,竟敢用死来做威胁,那便让她死在外头算了,我看她也不敢死。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