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座位？叶囿鱼心里一突，连忙扫了眼班上的座位，每个座位配一颗脑袋，的确没有多余的座位。坐在邬遇前面的张岸侧过半个身子，用ldquo果然如此rdquo的目光直勾勾望过来：ldquo我当时就说得做个脑CT，你们偏不听。rdquo叶囿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前桌瑟瑟缩缩偏了个小头，奶白的脸才转过来一点，余光对上自己的视线，身体一颤，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连忙坐直身体，连带着椅子都往前挪了十几公分，活像见了鬼。嗯？正在这时，一道纤瘦的身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两本厚重的书。ldquo那、那个helliphellip早上睡过头了，不好意思。rdquo阮阮顶着一张泛红的脸扫过全班，在看见叶囿鱼时明显一顿，随即露出一个颇为欣慰的笑容：ldquo叶囿鱼同学愿意坐进班里听课，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继续努力。rdquo与此同时，浅淡的吐息贴着叶囿鱼的耳侧散开，邬遇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mdashmdashldquo你以前嫌教室气味杂，申请了坐在外面听课。rdquo叶囿鱼脑袋嗡地炸开，耳廓一热，似乎连血液都开始回流helliphellip难怪炮灰攻总堵在班门口！后来的四十分钟上了什么内容，叶囿鱼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记得下课铃响的前两分钟，班主任又重新表扬了他一遍，话里话外都寄托着对他的深深期望。一节课下来，叶囿鱼的脸红红白白反复了无数次，直到张岸从抽屉里掏出两人份的早餐。ldquo遇哥让我带的早餐，捂了一节课，还算热乎！rdquo张岸把早餐往他们桌上一摆，ldquo上节课你们卡得太准，又是阮阮的课，我没敢往外拿。rdquo叶囿鱼没什么胃口，只挑出豆浆小口地喝着。邬遇没什么意见，慢条斯理地开始解决剩下的早餐。半杯豆浆下肚，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一道尖锐的声音蓦地传进众人耳朵里：ldquo不就是长了张过得去的脸？这种败类根本不配做Alpha！rdquo似乎是有人反驳，那人又说：ldquo我就是敢说自己的人品比他高尚千万倍，他不就是仗着家世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吗？rdquo话音戛然而止，叶囿鱼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对上十几道炽热的视线，视线最中央，一个beta正拿手指着自己。见叶囿鱼没接话，那个beta愣了一秒，立刻加大分呗怒不可遏：ldquo我说的难道不对吗？！rdquo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叶囿鱼认真想了想炮灰攻之前的种种作为，不太赞同地摇头：ldquo我好像只找过邬遇的茬。rdquo思绪一转，他又飞快补充了一句：ldquo不过我的脸确实还算过得去。rdquo那个beta气急，脱口而出：ldquo你！你不要脸！rdquo说完见周围的人神色怪异，beta涨红了一张脸，快步从前门走了出去。ldquo可以啊，嘴皮子还挺利索！rdquo张岸只诧异了几秒，立马换上一副欣慰的表情，就像看见自家儿子突然争气的老父亲，ldquo我还以为刚才那一下你得往他脸上怼呢！看来果然不用做脑CThelliphelliprdquo然而叶囿鱼一点也不想当儿子。他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张岸，果断低头喝起了豆浆。班上的学生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时不时向叶囿鱼投来打量的目光。叶囿鱼恹恹地又喝了两口豆浆，终于没能顶住那些四面八方的视线。他推了推已经解决完早餐的邬遇，凑近了些说：ldquo换个位子呗？rdquo邬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望进那双茶色的眼睛里，叶囿鱼却像是忽然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他试探性地喊了声ldquo遇哥rdquo。ldquo操helliphelliprdquo张岸不是第一次目瞪口呆了，他熟练地闭上嘴巴，转过身端正地坐回位子上。邬遇连人带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意思明显。叶囿鱼没敢磨蹭，连忙擦着缝隙往里钻。鼻尖蹭过邬遇衣服的瞬间，他似乎嗅到了一丝凌冽的气息，就像helliphellip置身雪地一样。叶囿鱼回过身想细闻时，那道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他又没好意思往邬遇身上凑，只能作罢。上了半天课，叶囿鱼没听明白什么，倒是大致了解了自己当前的处境mdashmdash理科生，年段倒一，每个科任老师口中的典型反面教材。上课还另辟蹊径，不肯坐在班里。为此，课间他还专门抽时间走到门外瞄了眼他的单人座，顺便搬了趟书。他的座位就设在前门入口处，紧贴着墙。听张岸说平时为了迁就他听课，前门和第一扇窗户都是敞开的，虽然一年下来他也没听几节课。叶囿鱼是了解自己的，班上的AO即使释放信息素，顶多就像在脖颈上晕了一两滴浅淡的香水，并不能对他造成干扰。但炮灰攻显然很在意这些杂乱的气味helliphellip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炮灰攻完全不同的人生又切实存在着交点helliphellip真的只是巧合吗？放学铃一响，老三和张岸前后脚就蹿了出去，带起一阵疾风，跨出班门那瞬间还不忘回头：ldquo遇哥！我们先去占位！rdquo声音之大，生生把叶囿鱼从思绪中吓了回来。身旁，邬遇不紧不慢地合上书，顺带拿出手机回了个信息。打字之余，他状似无意提了句：ldquo你上课在想什么？老师看了你很多次。rdquo灵光一现，叶囿鱼敛下多余的情绪，幽幽抬头：ldquo在想helliphellip怎样才能考进五百名。rdquo这一刻，叶囿鱼忽然万分庆幸炮灰攻是个学渣。但凡炮灰攻的设定稍微复杂些，是个人品不行但学习好的矛盾体，他保证每节课都能用不同姿势掉好几次马。邬遇若有所思睨了他一眼，索性也不戳破，顺着他的话往下接：ldquo你有什么擅长的科目吗？rdquo叶囿鱼脑袋一顿：ldquo语、语文吧？rdquo毕业这么多年，他脑子里也就剩下一些语言的艺术了mdashmdash比如怎样委婉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一个人。他想了想，这好像也不属于语文范畴。快速在脑子里把语数英物化生过了一遍，他又迟疑地望向邬遇：ldquo我好像helliphellip没有什么擅长的科目？rdquo邬遇静默两秒没有说话。ldquo那什么helliphellip先吃饭？rdquo邬遇的表情过于淡漠，叶囿鱼忽然就想起上学时被学霸支配的恐惧。耳朵的温度蹭地往上窜，他下意识捏住自己发烫的耳垂，狭促地起身想要往外走。邬遇坐在外面，他没好意思让人挪开，索性直接从座位上跨出去。右脚才跨出一半，他的鞋尖顺着凳子边沿一勾，凳子狠狠绊在他左脚上，他重心一个不稳就直挺挺地往地上砸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