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阿遇,柚柚还在睡吗?rdquo叶囿鱼愣了一秒,随后连忙从坐直身体:ldquo邬伯母,我醒了。rdquo柔软的触感从手下传来,叶囿鱼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邬遇的床上。ldquo醒了就好,可以吃晚饭了。rdquoldquo今晚伯母做了很多好吃的,柚柚一定会喜欢的。rdquo叶囿鱼踩着拖鞋才站起来,门外邬母已经自顾下楼了。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书桌前,邬遇合上笔盖的同时正好望过来,静默了片刻说:ldquo你先洗漱一下,洗漱完我们就下楼吃饭。rdquo邬遇的声音放得很轻,就像害怕惊扰到什么胆小的小动物似的。叶囿鱼刚睡醒,脑袋转得慢,点着头就往卫生间走。直到掬了几抔凉水洒在脸上,他的思绪才慢慢回拢。他在榻榻米上睡着了,醒来却躺在床上。虽然榻榻米到床上的距离算不上远,但、但他极大可能是被邬遇抱上床的!完、完蛋!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叶囿鱼的脸就控制不住地发烫。短短几秒,镜子里的人已经红成一团,连眼角都仿佛染上一层春色。叶囿鱼一边唾弃自己不争气,一边又掬了几抔水。他、他明明也是个alpha啊,怎么不见邬遇对自己脸红心跳!楼下,邬父邬母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像是聊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邬母笑得格外愉悦。看见两人的瞬间,邬母略微坐直身体,视线在叶囿鱼脚上的小恐龙拖鞋上停顿几秒,瞬间笑得更愉悦了。她转头看向邬父:ldquo别说,你挑的这双拖鞋竟然很适合柚柚。rdquo说完像是怕给叶囿鱼听到似的,她又凑近邬父说:ldquo幸好我眼尖,把配套的睡衣买了回来。rdquo邬父邬母旁若无人的悄悄话一句接着一句钻进叶囿鱼耳朵里,他好不容易褪下的那点儿热度很快就席卷回来!叶囿鱼捏了捏自己隐隐发烫的耳垂,求助地看向邬遇。ldquo妈,您别逗他了。rdquo邬遇往前一步,半个人都挡在叶囿鱼面前,ldquo您再逗,他今晚就得跑回学校。rdquo邬母没什么力度地瞪了邬遇一眼,却也点到即止,没再说什么打趣儿的话了。饭桌上一度其乐融融。叶囿鱼盯着自己小山堆似的碗,默默埋头苦吃。应该是怕太热情了他反而不自在,邬父邬母虽然频频看过来说上几句话,但只在第一次动筷时给他夹了菜。耳边,邬母的声音再次响起:ldquo阿遇,你是在吃饭。rdquo嗯?叶囿鱼下意识看向邬遇mdashmdash身旁,邬遇正不厌其烦地挑着汤碗里的葱花。不只是葱花,还有菜里的香芹、香菜叶都被他一一挑了出来。偏偏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挑个葱花都像在进行什么精细的手工艺。这一刻,眼前的人蓦地就和脑海里的小邬遇重合了。叶囿鱼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没办法再把大家当成作者笔下塑造出来的角色。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他们的生活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用文字概述,而是切实地发生在每一分每一秒。他不是原文里的叶囿鱼。可某种意义上,邬遇也不是原文里的那个邬遇。第16章下午邬遇就已经把每份试卷都批改了一遍。叶囿鱼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铺垫,毕竟高中都毕业快八年了。但当他真的看见遍布红叉的试卷,心理上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等他浑浑噩噩修订完错题,学习的信心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学霸们的清高与矜骄果然不是他一个学渣能够理解的。叶囿鱼满脑子都是刚才订正过的错题集,所以当邬遇给他递睡衣时,他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洗完澡后他拿起手边浅绿色的睡衣轻轻一抖mdashmdash恐龙尾巴就着连体睡衣一起展开。正值九月,秋天才冒了个头。邬母给他准备的这套恐龙睡衣刚好是布料绵薄还透着点儿丝滑的秋装。睡衣的尺码刚刚好。叶囿鱼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腾地就烧红了起来,连带着脖颈也绯红一片。正因为刚刚好,穿在身上堪称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松垮的缝隙。就像穿了一套连体泳衣,还是带情趣尾巴的那种。叶囿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他以为自己在形象上的转变还算成功,但这件睡衣让他意识到,他错得离谱!在邬伯母眼里,他依旧是那个穿衣服喜欢另辟蹊径,行李箱喜欢镭射风的叶囿鱼。叶囿鱼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已经打湿的校服,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地拧开了浴室门。细微的ldquo咔嗒rdquo声响起,邬遇闻声抬头,就看见叶囿鱼跟个漏了气的小皮球似的蔫头蔫脑朝他走过来。这套睡衣太过合身,反而和眼前的人不太契合。ldquo稍等,我重新给你找套睡衣。rdquo邬遇如是说。叶囿鱼脑袋一重,邬遇已经重新拿了套递过来,一只手还在他头上挼来挼去。邬遇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ldquo别想那么多,不合适就不穿。rdquo_返校前,邬遇带叶囿鱼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品。考虑到先前那个行李箱里没有什么可以穿的衣服,叶囿鱼又挑了两套日常装。两人被司机送到校门口。叶囿鱼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前后脚走了一段路,又回到熟悉的场景,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闻星陨拦住邬遇的画面。电光石火间,他倏地扯住邬遇的手腕:ldquo遇哥,你易感期结束了吗?rdquo周围的人一开始还打量得小心翼翼,听见ldquo易感期rdquo三个字,像是被人按了刹车键似的纷纷驻足。目光直白而热烈。邬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两人踏进宿舍楼,他才说:ldquo结束了。rdquo一路上,叶囿鱼生怕邬遇跟昨天一样失控,钳制着邬遇的手始终没敢松开。现在听见肯定的答复,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卸了,又恢复成跟在邬遇身后的姿势。老三和张岸都是一个月回一次家。老三家在邻市,来回一趟要六个小时。张岸父母都忙,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他,他也因此不常回家。叶囿鱼回到宿舍时,这两人动作一致地从床上探出脑袋,两双眼睛死锁在他身上。论坛上闹得很大,这两天四人群里也没少聊这个话题,具体的细节他已经全部都解释过了。这会儿冷不丁对上两人审视的眼神,叶囿鱼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疑惑回望:ldquo怎么了吗?rdquo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三就跟被戳到痛处似的,一脸痛心地盯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