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九岁那年,叶囿鱼和我一起被绑架。当时我不会游泳,是他救了我。rdquoldquo那之后他就性情大变。怕水、阴沉,总在跟我作对。rdquo叶囿鱼放空地看向墙角,兀自反应了很久。他和炮灰攻的差异鲜明到不需要对比。一开始的确没有人怀疑过炮灰攻的身份。只听从医生的话,尽量满足他的需求,避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但自从他出现之后,曾经他们接受过的一切理由,瞬间都变得荒诞可笑。邬遇短暂地停顿了几秒:ldquo这一切只是基于我的猜测。rdquo叶囿鱼眨眨眼,没有做出回应。邬遇无法确认的事,他自己可以确认。所以,他的确是叶囿鱼。是应该活在这个世界的叶囿鱼。炮灰攻的信息素缺失helliphellip不是因为缺陷,仅仅是因为他误打误撞进入了错误的世界helliphellip炮灰攻在这个世界痛苦地活着,而他在另一个世界摸爬滚打。所谓穿书,不过是他们彼此都回到了那个既定的轨道。第49章邬遇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不止是他。大家也都有所觉察。叶囿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潜藏在心底的最大的秘密, 其实早就在不经意间暴露于众人面前。邬家人对他无条件的好,是因为喜欢他helliphellip还是因为邬遇欠了他一条命?叶父叶母面对他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他以为, 彻底解决穿书矛盾之后, 一切都会变得轻松。但真的走到这一步他才发现helliphellip他甚至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自处。叶囿鱼铺平了身后的枕头,又替自己掖过被角。也许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的原因, 他的手正小幅度地打着颤。他拢起手指, 一时间有些无法分辨自己的情绪。他本该是激动的。但是内心好像出奇地平静。他撑起身体,轻轻吻在邬遇唇边:ldquo哥哥,给我一点时间。rdquo或许他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说完,他没看邬遇的反应,兀自钻进被窝里蜷成一团。身侧的位置震颤了一下,邬遇似乎是站了起来。隔着被褥, 声音也变得沉闷。他听见邬遇说:ldquo我喜欢你。即使剖除叶囿鱼这层身份。rdquo邬遇说完就关上了门。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叶囿鱼的呼吸声。下午六点,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老三和张岸彼此推搡。临到门前, 张岸蓦地往后退了两步:ldquo医生都说能探望了,你先进。rdquo老三冷笑一声:ldquo你怎么不进?遇哥都说了别打扰他!rdquo迹扬跟在两人身后等了一会儿,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边嘴硬, 一边往他身后退。ldquo邬遇这不是不在吗?rdquo他不耐地挥开他们, ldquo我先进。rdquo叶囿鱼早在听见动静时就醒了。他探出头,倏地就对上门口三双铮亮的眼睛。迹扬正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说得坦荡,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两相打量了几秒, 叶囿鱼噗嗤就笑出了声:ldquo都说哥哥不在了,你们怎么还不进来?rdquo迹扬身形一僵, 反应过来后大步走了进来。老三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ldquo这不是没事吗!遇哥说得我愣是没敢往里走!rdquo张岸蹿得最快, 三两步就搬凳子坐在了床边。ldquo得亏你没出什么事。rdquoldquo那天晚上我们快吓死了, 我反正第一次见遇哥那模样。rdquo叶囿鱼回想起邬遇握住刀刃的样子, 心脏蓦地收紧,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迹扬见状,一巴掌拍在张岸肩膀上:ldquo聊点开心的。rdquo开心的。老三眼睛一亮,瞬间被点醒:ldquo班长和苏敛被抓了!rdquo老三没有细谈邬遇的部分,只说警方根据他提供的信息查到了他们来往的记录。他说得避重就轻,但叶囿鱼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当时场面混乱如斯,唯一清醒只有邬遇。那种情况下,邬遇少不了要被问责。ldquo啧。rdquo迹扬推开两人跨坐到床边,ldquo我说的开心是不用期中考。rdquo叶囿鱼还没反应过来,张岸率先反驳:ldquo年级主任说的是推迟,而不是取消。rdquo老三接过话:ldquo对啊!你想,本来叶囿鱼这一躺可以避开期中考的,现在推迟了。rdquoldquo万一推迟到他出院再考呢?rdquo他说得掷地有声,气氛顷刻就沉闷下来。迹扬深吸几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默默攥紧了拳头。叶囿鱼被逗笑了。胸口的郁结好像都轻了很多。他调整姿势从床上坐起来:ldquo我真的没事。要说受伤,遇哥伤得比我还重。rdquo但是今早邬遇照顾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来得及过问他的伤势helliphellip他分神片刻,很快又说:ldquo让你们担心了helliphellip你们能来我很高兴。rdquo几人听得不是滋味。ldquo你这么说,是拿我们当外人了?rdquoldquo好歹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尽扯这些虚的!rdquoldquo是不是兄弟了!rdquoldquo你们放心helliphelliprdquo叶囿鱼冲他们笑了笑,眼底闪过狡黠,ldquo上次月考我就考得比你们好,期中考我也会加油的。rdquo这场探病进行得很是愉快。叶囿鱼怎么说也算半个病患,他们没好意思下手,但对彼此就没有顾忌了。一通拧打,三人险些在叶囿鱼隔壁住下。临到门口他们还在互相起哄。迹扬嗤笑:ldquo你们但凡聪明点,他也不会躺在这儿了。rdquo老三梗着脖子:ldquo是我们不聪明吗?是叶囿鱼自己不聪明!rdquoldquo是啊是啊!rdquo张岸一连附和了几句,ldquo他不聪明。rdquo叶囿鱼:ldquohelliphelliprdquo来得很好,下次别来了。离开后,迹扬戳开邬遇的头像发了句语音:ldquo人基本是帮你哄好了。rdquo他想了想,又打了一串字mdashmdash【你是没看见他提起你那一脸心疼的样子。啧。】叶囿鱼一觉睡到六点。床头摆着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跟迹扬他们闹腾了半小时,这会儿他的肚子隐隐开始叫唤。他三两下支起床桌,伸手就把饭盒拎了过来。他拿出菜和粥,依旧能从壁沿处感知到阵阵温热。耳边响起一道轻巧的ldquo咔嗒rdquo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拧开。邬遇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叶囿鱼拿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中。对视间,他看见邬遇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他眨眨眼,看看邬遇手里的饭盒,又看了看桌子上还热腾的饭菜helliphellip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