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切水果呢，来了！rdquo周惠端着一盘切好的羊角蜜：ldquo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凉冰凉的。rdquoldquo咱姐真会过日子。rdquo几个男人争相拍马屁，打听：ldquo咋样，和咱姐夫谈得还顺利吗？rdquoldquo顺利。rdquo周惠笑了：ldquo29号去领证，酒席就不办了，云生家里就他一个，房子小，也摆不开。rdquo意思就是不通知家里了，就跟和徐慎结婚那回一样，娘家人都不来。大伙说：ldquo那就吃顿饭得了，咱们去贺喜贺喜，闹闹婚房。rdquoldquo那当然。rdquo周惠点头：ldquo几位都是媒人，这顿饭肯定要吃！rdquoldquo嗯。rdquo舒然说：ldquo大哥29号在乡里摆，咱们就晚上吃吧？rdquoldquo周强也是29号？rdquo徐慎那天听周国栋说了一嘴，忘了，他瞅着舒然：ldquo那回去吗？rdquoldquo我是不想回。rdquo舒然对周强没好感，但周惠不回去，他也不回去，势必会闹得很难看，虽说周国栋夫妻俩偏了点心，至少也是拉扯大了他们：ldquo哎，还是要回去一趟。rdquo徐慎：ldquo真不想回的话，我提前送点贺礼回去。rdquo安抚周国栋夫妻俩很简单，钱给够了就行。周惠一直没说话，想到父母卖了自己给周强娶媳妇，她心里仍然是难以释怀的。最难过的是，后来她哭，妈还跟她说：ldquo父母和孩子没有隔夜仇，再怎么样他还是你爸，你不能恨他。rdquo而周国栋面对她的泪眼，只说了句：ldquo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个没投好胎，没有一个有本事的爸。rdquo真是难以释怀。周惠说：ldquo定子，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也不要回去了，以后赚了钱可以尽孝，在自己都没能力之前，先顾好自己。rdquo周家的家庭关系好像还挺复杂的，别人也插不上嘴，就看舒然自己决定了。徐慎噗嗤一声，望着舒然：ldquo还说自己脾气不软，这点小事都要犹豫半天，你算哪门子的脾气硬？rdquoldquo滚。rdquo舒然听了恼羞成怒，在桌子底下踢了徐慎一脚，也没管周惠那不赞同的目光：ldquo我是顾全大局，都跟你们一样任性，那场面得多难看。rdquo众人一想还真是，舒然挺会周旋的，当初他姐这事儿就是他大胆联合徐慎一手操办，一般人哪有这个胆子和脑子。现在不仅徐慎被他治得妥妥帖帖的，周家那边也很平和，周惠就不用说了，顺顺利利找到了满意的对象。ldquo哎，还真是，还得是舒然。rdquo江帆难得有文化一回，笑着说：ldquo这就叫润物细无声，人格魅力。rdquoldquo少来。rdquo舒然被夸得不好意思，这几个人吹牛能不能别净扯上他？ldquo江帆，你终于说了句人话。rdquo徐慎说，一边笑，一边用余光去看舒然。舒然也想笑回去，但周惠还在旁边看着，俩人只要一对视，那群知情人势必起哄，就还是算了，暂时让徐慎自己唱独角戏，反正他感觉helliphellip人家徐慎没有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绪，潇洒得不得了。周惠也没待多久：ldquo我吃好了，你们聊着，我上楼打毛衣去。rdquo一方面是真要打毛衣，还是就是知道他们有事情谈。至于弟弟，周惠管不了，徐慎已经把她弟惯得不像她弟了，更像是徐慎的亲弟。但这点情商，舒然也是有的，见状问徐慎：ldquo你们是不是要谈事儿，我回避一下？rdquo徐慎当地下情人当得一肚子郁闷，周惠走后，先报复性地捞起舒然的后脑勺亲一口，舒然都给他亲蒙了，反应过来，也主动安抚了一下：ldquo委屈你了。rdquoldquo哈哈哈。rdquo陈凯他们笑得不行。一瞬间感觉徐慎和舒然角色调换了，怎么瞧着徐慎才是需要关注的小媳妇儿？舒然又问了一遍：ldquo需要我回避吗？rdquoldquo回避个屁。rdquo徐慎气笑了：ldquo我们又不是分赃款。rdquoldquo这我哪知道？rdquo舒然对他们的生意又不了解，虽然徐慎嘴上说没有违法乱纪，但舒然可不信水很清。ldquo放心吧，真不是赃款。rdquo陈森吹了口烟，给舒然透露一点：ldquo早些年确实干过点偏门，现在早就不干了。rdquoldquo什么偏门？rdquo舒然还是信陈森说的，陈森一看就不像是会撒谎的人。陈森咧嘴一笑，瞅着徐慎：ldquo问你家男人去，我怕说了他揍我。rdquoldquo森哥，你真怂。rdquo舒然顺着陈森的目光，看向徐慎：ldquo既然都不干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rdquo早前舒然就发现，他们这帮人还真挺怕徐慎的，连这个都要问过徐慎的意思。ldquo这么好奇？rdquo徐慎不止一次听他问了，有点烦恼。ldquo嗯。rdquo舒然点头：ldquo当然好奇了rdquo。哪个男孩子对这个不好奇，活体的上世纪末古惑仔，很神秘好吗？ldquo那就浅浅说一个。rdquo徐慎拿媳妇儿没辙，寻思着说点无关紧要的堵堵他的嘴：ldquo看场子你懂吗？移动赌场，我们负责客源、场地、秩序。rdquo喝了口白的，继续说：ldquo赚钱的方式就是抽佣金，百分之十，很赚。rdquo舒然呆滞了一下：ldquo多少年前的事儿？rdquo徐慎想了想：ldquo四五年前。rdquoldquo那helliphelliprdquo舒然飞速在脑子里计算：ldquo你才十七八岁。rdquoldquo嗯。rdquo徐慎点点头：ldquo我十三岁就出来混了。rdquo十七八岁已经是个老江湖，比很多成年人都见得多。ldquohelliphellip会有危险吗？rdquo舒然不是读法律的，已经忘了赌博罪是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ldquo那肯定危险。rdquo陈凯接着说：ldquo客源都是有限的，我们从别人手里抢客源，相当于断人财路，还有闹场子的，欠钱不给的，打架都是经常的事儿。rdquo他问：ldquo你知道怎么打吗？rdquo舒然：ldquo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能这么问，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ldquo这么长的砍刀，铁棍，rdquo陈凯双手比划了一下长度：ldquo背后一刀砍下去，从肩膀砍到尾椎骨那块儿，皮开肉绽，哗哗流血。rdquo舒然想象得到helliphellipldquo那你们受过伤吗？rdquo他只知道徐慎身上，好像没有刀伤。ldquo凯子被砍过。rdquo陈森说：ldquo差点儿被抹了脖子。rdquoldquo我命不该绝，慎哥飞过来救了我。rdquo陈凯笑嘻嘻说。舒然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ldquo后来helliphellip怎么不干了？rdquoldquo公安要抓呗。rdquo江帆说：ldquo79年定了法，场子就干不下去了。rdquo那两年他们赚得多，日子也过得很奢侈。ldquo哦。rdquo舒然喝口茶压压惊，可能脑子秀逗了，他忽然就问了句：ldquo你们手上没人命吧？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