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挺往心里去的，也不想自己变成那么娇气的人，他连忙站直身体，从徐慎手里接过干粮：ldquo我来拿。rdquoldquo哪里就用得着。rdquo徐慎好笑地看着他。舒然脸热，这一下子瞌睡虫也跑得无影无踪了。狗熊兄弟已经开着大货车在门外等，看见他们探头出来喊道：ldquo慎哥，舒然兄弟，早晨好！rdquoldquo早啊，狗熊哥。rdquo舒然指了指手里的干粮：ldquo你吃过了吗？我这儿有烙饼。rdquoldquo嘿嘿，不用，吃过再来的。rdquo王狗熊说。ldquo东西放这儿。rdquo大货车的车头算是宽敞的，副驾驶可以坐两个人，中间有块儿地方也能坐人，徐慎身上背了两个军用水壶，取下来熟练地摆放整齐。舒然和徐慎都没有吃早饭，等大货车上路，他们才拿出烙饼，拧开水壶就着吃。天气热，饼还是挺软的，吃得满嘴香韧。座位有限，两人毫不避讳地贴在一块儿，偶尔交流个眼神心里甜甜的。徐慎体惜弟兄们跑车辛苦，斥巨资给每辆车都装了一把摇头风扇，不然大热天地出车非热出毛病来。也是这个年代的夏季还没那么高温恐怖，舒然吹着窗口吹来的小风，吃着周惠烙的饼，觉得真还好，就是不知正午会怎么样。吃了早饭，徐慎小声问媳妇儿：ldquo你还睡会儿不？rdquo舒然看着他：ldquo你轮班呢，还是你睡吧。rdquo说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ldquo然哥的肩膀借给你靠。rdquo同样是年纪小小自称哥，陈凯的下场是被他哥暴打，而舒然则是把徐慎给逗乐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三小时轮一次，徐慎也没有拒绝媳妇儿的好意，考虑了一下说：ldquo行，那我眯一下。rdquo舒然只是说出借肩膀，结果徐慎直接靠在他怀里，就闭着眼睛休息去了。舒然瞪眼，徐慎这人也太得寸进尺了helliphellip不过开长途大货车真挺辛苦的，舒然又没舍得推开对方。王狗熊看到这一幕，根本没有多想，车上空间有限，弟兄们常常都是睡得东歪西倒，叠罗汉一般，没人计较这个。舒然很快就发现，徐慎这货还真睡着了，他低头一看，这人睫毛还挺长，差点儿就能戳到他脖子。这种环境都睡得着，只能说明人家徐慎真的不娇气，不挑。出车路途上是枯燥的，舒然一开始无聊的瞪着眼，脑海里在构思自己的绝世大作，随着被晃荡晃荡，渐渐他也把头歪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自己靠在徐慎怀里，和徐慎对调了位置。ldquo你可醒了。rdquo徐慎让王狗熊停车，下车解手：ldquo一起？rdquo舒然揉揉额头，手脚僵硬地下了车，感觉自己应该是睡了挺久的，他嗔怪：ldquo一直憋着呢？怎么不叫醒我？rdquo徐慎找了个王狗熊看不见的位置站好，轻轻笑道：ldquo看你睡着这么香，哪儿舍得喊。rdquo恨不得抱在怀里摇着他继续睡。ldquo嘶，rdquo舒然也站好了：ldquo下次不许这样了，你憋出病来还得我伺候。rdquoldquo知道了。rdquo徐慎回头看了眼路边的大货车，随后飞快亲了舒然的嘴角一下。舒然侧目。徐慎：ldquo以前奔生活觉得很苦，从没想过还能是甜的。rdquo舒然看见徐慎嘴角的笑，也笑了笑。太阳出来了，白天很热，他们出来一趟汗流浃背。这次回到车上，徐慎和王狗熊换了座位，舒然说：ldquo狗熊哥，你开车辛苦了，副驾驶给你躺下休息，我坐中间这块儿就行了。rdquo王狗熊开心地笑了，露出两颗雪白的门牙：ldquo你真客气。rdquoldquo饿了没？rdquo舒然拿出烙饼招呼他：ldquo我姐烙的，可好吃了，你尝尝。rdquo放了很多油烙的，王狗熊之前就闻到了香味儿，这会儿也欣然接受：ldquo好嘞，来一块。rdquo他怕自己手不干净，让舒然给他拿，舒然忙说：ldquo没关系，哪讲究这个。rdquo王狗熊拿了烙饼，笑呵呵地吃了一口，看着舒然说：ldquo我们是糙惯了，但你看着挺细致的，是斯文人。rdquoldquo哪里就斯文人了，都一样。rdquo舒然回头问徐慎：ldquo是吧慎哥，我斯文吗？rdquo徐慎笑说：ldquo不算吧。rdquo斯文人干不出有些事儿，但舒然干得挺顺手的。ldquo是吗？那是我看不准。rdquo王狗熊很听徐慎的，承认自己看错了人有些腼腆。舒然招呼完王狗熊吃东西，就盯着徐慎开大货车的技巧看，争取以后可以独自跟徐慎的车，那样就不用抛硬币闹矛盾。ldquo想学吗？rdquo徐慎看出舒然的意图，接下来特意操作得很规范，还会给将他掰开揉碎地讲解。不是王狗熊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慎哥，但他属实迟钝，没往歪处想。甚至王狗熊偶尔也热心地插上两句，在王狗熊眼中，徐慎和舒然的关系再纯洁不过了，就是姐夫带小舅子学跑车而已。就这样三小时一轮，三小时一轮，他们在天色擦黑之前来到聚集点，也就是服务区，晚上在这里边过夜。现在的lsquo服务区rsquo没有后世的服务区那么方便，只是提供给过路司机的一个聚集场地，可以招待一下茶水和便饭。有个规模不大的修车铺子，以及公共厕所。舒然一路都在大自然中解决，看见公厕想去，徐慎心疼地看了媳妇儿一眼：ldquo最好别去，我带你去找个角落都比那好。rdquo舒然竟然秒懂，想起了自己在旅行途中上景区洗手间的经历，就赶忙听了徐慎的忠告。二人回来后，去店里吃了碗热乎乎的云吞面，不愧是服务区，卖得贼贵。徐慎还帮其他一起出车的弟兄们付了饭钱，他们也都是轮流过来填饱肚子的，因为车不能没人看着，有偷油贼会盯着他们的油箱。晚上也会安排人手巡逻守夜，所以说，出车是个很苦很累的活儿。守夜的弟兄们，直接在油箱旁边摊上一张席子，没轮到守夜的人就在车上吹着风扇睡。舒然他们这辆车，上半夜是王狗熊守夜，两人吃饱就回了车厢里，等天黑了之后黑灯瞎火，要拉个小手还是亲个嘴儿都很方便。ldquo今天累不累？还吃得消吗？rdquo徐慎抱着媳妇儿的腰身问，心情有些复杂，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有本事，可以给舒然好点儿的生活，结果还是要对方陪自己奔波。ldquo我又没干什么，rdquo舒然说：ldquo应该我问你累不累才对。rdquoldquo真的不累？rdquo徐慎贴着他的耳朵，仔细确认。ldquo嗯。rdquo说实话，舒然觉得这样轻轻松松地跟车，还没有跟徐慎大战几场来得疲惫。徐慎听了这个比较，低低地笑起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对比？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