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徐老板，你别说笑了。rdquo陶师傅说：ldquo这样的工作上哪儿找去？rdquo一年两千块钱，疯了吧？见徐慎只笑不说话，陶师傅自个儿忍不住咽着口水问：ldquo真的有这么多？rdquoldquo有。rdquo徐慎颔首：ldquo就看陶师傅肯不肯去南市闯闯。rdquo一来二去，陶师傅也听懂了，这位徐老板，他想挖自己一家子去南市开荒helliphellipldquo不中不中helliphelliprdquo陶师傅张口准备拒绝。ldquo签合同，先给三个月工钱。rdquo徐慎特别大方：ldquo到时候厂里还分给你家一套宽敞的宿舍，包吃住。rdquo陶师傅立刻把话吞回肚子里去，眼睛瞪得浑圆：ldquo真的？rdquoldquo嗯。rdquo徐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挥了挥：ldquo有得是钱。rdquo陶师傅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眼前这名年轻人仪表堂堂，从头到脚看起来一副不差钱的模样。ldquo要不你慢慢考虑，我再去看看别的厂子helliphelliprdquo徐慎还真不是非要挖陶师傅不可，今天只是试试自己开出的条件没有吸引力。ldquo哎，徐老板，等等helliphelliprdquo一年足足两千块钱，陶师傅哪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自己不干大把人抢着干：ldquo你啥时候要人？我半个月后才结工资helliphelliprdquoldquo没关系，可以结了工资再来。rdquo徐慎看见制衣厂的领导来了，匆忙给陶师傅塞了二十块钱：ldquo钱上有电话号码，坐火车到了南市可以在招待所给我打电话。rdquoldquo中。rdquo陶师傅匆忙将钱收好，在制衣厂领导面前装作若无其事。ldquo徐老板，你考察得怎么样了？rdquo厂领导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招呼徐慎，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师傅的异样。ldquo师傅的手艺很精湛。rdquo徐慎夸赞道。ldquo那单子helliphelliprdquoldquo哦，这个，我今天就打个电话回公司，和领导具体商量一下数量。rdquo徐慎说。ldquo好哇好哇。rdquo厂领导笑了：ldquo中午去饭店吃顿饭吗？有没有时间？rdquoldquo那倒不用，rdquo徐慎说：ldquo我跟老婆一起来的，我老婆还在招待所等我回去，下次吧？rdquoldquoOKOK。rdquo厂领导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后生仔就有老婆了？陶师傅眼睁睁看着厂领导殷勤地将徐慎送出走，心情有点复杂地挠挠头。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给谁打工。晌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徐慎还跑了几间厂子筛人，自由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要，有坏习惯的不要，脾气太极端的也不要，最好都像陶师傅那样拖家带口，老实忠厚。最后筛下来只剩俩人了，徐慎觉得暂时也够用，以后师傅带徒弟，应该忙得开。即将天黑时徐慎回来了，看见舒然不在，喊了一声lsquo媳妇儿rsquo就坐在床上休息。ldquo累坏了吧？rdquo舒然从卫生间出来，见状就挺关心地说：ldquo机器人都受不了了，明天好好休息。rdquo随后给倒了杯凉白开过去，还要去帮徐慎脱鞋。ldquo还成。rdquo徐慎笑着接过水，随后被舒然给他脱鞋的举动吓一跳，连忙阻止：ldquo不用不用，我自己来。rdquoldquo干嘛呢，还跟我客气？rdquo舒然寻思着徐慎也帮自己洗过脚，也犒劳一下对方：ldquo对你好点儿一惊一乍。rdquo徐慎亲了他的手一下，说：ldquo你真要摸就摸点儿别的。rdquoldquo臭不要脸。rdquo舒然笑骂。ldquo脚还疼吗？rdquo徐慎懒懒地笑，脱掉鞋子又褪了长裤，很快就一身清凉。ldquo结痂了，不疼。rdquo舒然在椅子上坐下。ldquo那就好。rdquo徐慎喝了两口水，给他说说今天的劳动成果：ldquo你猜我今天挖了几个大师傅？rdquoldquo几个？rdquo舒然说：ldquo别是一大堆吧？我们厂子也用不着那么多。rdquoldquo没有，三个大师傅，四个车衣工。rdquo徐慎缓缓说：ldquo熟手带生手，弄三五个月应该就能上正轨了。rdquoldquo差不多。rdquo舒然点点头，三五个月是要的，还要看工人们的生产力怎么样。ldquo不说这些了。rdquo徐慎说：ldquo今天好想你。rdquo舒然回了他一个眼神。这种反应徐慎早就习惯了，自己媳妇儿就是傲娇，他起来直接过去要一个亲亲，很绵长入骨的那种。舒然夹在椅子和徐慎中间，感觉自己快被挤扁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其实他也挺想徐慎的，所以即使呼吸困难，他的手掌也是扣着徐慎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而不是向外推开helliphellip徐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想笑，但媳妇儿好像发现了他走神，咬了他一口。ldquo好，我专心亲你helliphelliprdquo徐慎温柔说。缓缓解了相思，彼此心满意足，徐慎这才放开软绵绵的媳妇儿，先去洗洗身上的风尘和汗气。舒然平复了一下呼吸，抬头看着墙上的日历，不知不觉来沿海半个月了，他和徐慎也半个月没有亲近过，一方面是在外头奔波累，二是徐慎不想在招待所对他做这种事。如今找师傅也告一段落，他们此行还剩下最后一个任务，去逛成衣批发市场，感受感受别人拿货出货的规矩。也是在这儿，舒然重新见到了老外的身影。八十年代起，欧美服装经销商，大量从国内订购服装成品，因为这个时候国内的劳工费对老外来说很便宜，许多耳熟能详的欧美服装品牌也都是在国内进行加工。ldquo看到那些老外了吗？rdquo舒然戳戳徐慎的手臂：ldquo他们手里的单量很大，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老外做生意。rdquo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他还没回答，徐慎帮他接：ldquo看书看的？rdquo舒然瞪了徐慎一眼，既然对方这样他也都懒得敷衍了：ldquo用眼睛看的，你看那些店主对老外多热情，无利不起早，不是吗？没单子谁乐意赔笑脸。rdquo是这个道理，徐慎说：ldquo那不还得请个会洋文的翻译？rdquo不然他们也不会跟人家沟通啊。舒然抓抓脸，很想说我就会洋文，请把翻译这份工资给我吧！可想想他还是不敢说，会洋文真的解释不清楚。ldquo你这表情真古怪。rdquo徐慎凑过来看他，眯起眼睛审视：ldquo就好像helliphelliprdquoldquo好像？什么？rdquo舒然有点儿紧张。ldquo好像helliphelliprdquo徐慎说：ldquo好像瞒着我天大的秘密，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rdquo舒然佩服徐慎的洞察力，这都能看出来，表面上却挺淡定地说：ldqu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quoldquo随你。rdquo徐慎比他更淡定，一直都如此淡定，好像没有好奇心似的：ldquo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你知道我支持你就行了。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