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从小就开始做大哥,童年和少年这一阶段也几乎没有什么叛逆期和玩心,好似这些东西都不该出现在一位兄长身上。如今细细摩挲着方清芷的皮肤,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问她:ldquo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rdquo方清芷枕着他的腿,脸朝他的腰腹,搂住他,疑惑出声:ldquohelliphellip方helliphellip嗯,方清芷?rdquo陈修泽低头:ldquo现清芷在同谁讲话?rdquo方清芷低头:ldquohelliphellip陈修泽。rdquo是很正确的回答。陈修泽抬手捞了捞她,免得她睡得迷迷糊糊翻身下去,这样拘着她,又问:ldquo陈修泽是方清芷的什么人?rdquo方清芷说:ldquo你好烦呢,怎么总是问奇怪的东西helliphelliprdquo陈修泽低头,想要咬一咬她因为酒而微微发红的耳朵,又不能真将她咬痛,只好折衷,揉着她耳垂,在灯下瞧,怎么看都好看,天底下再找不出这样的人。他二人合该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何时看她都不自觉心软。ldquo那就换个问题,rdquo陈修泽松开她被揉红的耳垂,柔声,ldquo明天早上想吃什么?rdquo方清芷说:ldquo喝粥,白粥,还要吃菜心。rdquo陈修泽问:ldquo明天上午的课要不要请假?喝多了酒,容易头痛。rdquoldquo不要,rdquo她梦呓般,ldquo不要,我交了学费呢。rdquo陈修泽笑:ldquo好好好,那就不要请假。下午不要再去书店工作吧?好辛苦。rdquoldquo也不要,rdquo方清芷晃着脑袋,她闭上眼睛,已经醉了,讲话也不免带了些孩子气,ldquo要去工作,要赚钱,不然就没有钱了helliphelliprdquo陈修泽说:ldquo我付你钱。rdquo方清芷仍旧摇头:ldquo不要。rdquo陈修泽知她坚持,不再勉强,只问:ldquo你这样拼命攒钱,是想买什么东西吗?rdquo方清芷闭着眼睛,她迷迷糊糊开口:ldquo自由helliphellip尊严。rdquo陈修泽静默。大约是电流不稳,旁侧的灯忽而闪了一下,极轻微的明灭。陈修泽低头,仔细看方清芷的脸。她还是同以前一样。一年了,她的脸没有丝毫变化。陈修泽问:ldquo怎样算自由?怎样算尊严?rdquo方清芷的神经已经被酒精所浸泡醉了:ldquohelliphellip离开陈修泽后,也能helliphellip能生活helliphelliprdquohelliphellip离开陈修泽后,也能好好地继续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生活就此一落千丈,只能摇尾乞怜。她有甘愿留在他身边的自由,也有主动选择离开的自由。还有尊严。不将你视作人生唯一依靠的尊严。第62章 表白陈修泽微微蹙眉。坦白来讲, 他并不反对清芷的读书、打工和存钱。这是一个好习惯,就像年少时,大家也会习惯性地存一些ldquo私人的钱rdquo, 这笔钱可以花在许多不方便同父母、哥哥姐姐们讲的事情上, 比如陈永诚, 他就会悄悄存一些钱买写真集,或者其他隐私物品。方清芷很少同陈修泽要钱,即使给了她现金和卡,她自己也很少动。陈修泽能够理解, 清芷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陈修泽再怎么细心照顾, 也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比如陈修泽买来的胸衣,她完全不爱穿mdashmdash而在此之前, 陈修泽以为女性都喜欢内衣店、广告上的那些精致又昂贵的、具备塑形作用的胸衣。在同她居住一周后,陈修泽才明白原来方清芷更喜爱旧式样的、薄薄一层、细细吊带、的胸衣。这种就属于陈修泽一个男性并不了解的领域。方清芷就没有同陈修泽要过购买胸衣的钱,还有生理期的用品,以及一些送朋友的礼物helliphellip这些钱,她都没有同陈修泽提过。但陈修泽不知, 原来她存钱,还是要留后路。陈修泽不喜欢她的这个想法。留后路, 听起来好像就能随时离开,潇洒不羁,甚至都不会同他告别。陈修泽握着她的手, 低头问:ldquo为什么想要离开陈修泽?rdquo方清芷枕着他的腿, 仰脸看他, 眼睛蒙蒙:ldquo也可能是陈修泽离开。rdquo陈修泽说:ldquo我不会离开你。rdquoldquo是现在的你不会离开, rdquo方清芷摇头, ldquo但未来的陈修泽或许会离开方清芷helliphellip爱不是永恒不变的,它是流动的水,是暂时生长的植物。科学上讲,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现在同你讲话的我,也不是上一秒与你对话的人helliphelliprdquo一旦涉及到和哲学有关的话题,陈修泽就无法理解了。他沉默地看着方清芷,忽然想到看到米娜家中钢琴的阿贤。阿贤那时也是如此,他看着摆放的、漂亮优雅的钢琴,知道这个东西能发出美妙但听不懂的音节,而他第一反应仍旧是怎样利用这个大东西痛击敌人。陈修泽低头,看着醉酒后的方清芷。他知道方清芷说的定然是深奥又有趣的知识,但陈修泽的第一反应还是她如今真是又可爱又气人,想搞。所以陈修泽的确这么做了。陈修泽的精力颇佳,方才同她聊了那么久,已经重新装满粮草,只待兵马冲锋。方清芷尚困倦,迷迷糊糊又被他按住,没有反抗,没有辱骂,她只起初挣扎几下,后面尝到甜头,就抱着陈修泽眯着眼叫他名字了。陈修泽没有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也没有换什么多姿多彩的位置,只这样面对面看着她,欲令她生,又欲令她死。陈修泽的确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确保ldquo离开他rdquo的自由和尊严。方清芷也不明白。她醉酒后并非完全忘记,醒来后不幸错过早晨第一堂课,幸而老师宽容,不会计较这点。早餐清淡,白粥加白灼菜心,还有虾,只是方清芷牢牢记得还要去上课读书,匆匆吃了些,便同陈修泽挥手作别,赶去学校上课。下午时下了小雨,但不多时便停了。阿贤特意来学校找她,不仅仅是送伞,还顺道带话,说陈修泽想让方清芷今晚不要再去书店打工,先回家休息mdashmdash雨后降温,晚上大约还要下雨,不要着凉。方清芷摇头:ldquo不行。rdquo阿贤略有些为难的神色,最终无奈,还是回去复命。果然同陈修泽所说,方清芷上课、到去书店的时候,又断断续续地下了几阵雨。幸而方清芷幸运,她刚刚迈入书店,外面天色阴沉,降下一阵瓢泼大雨,阴雨雷鸣。雨天,客人也少。偶尔有躲雨的,也少去拥挤狭窄的书架旁,书店里大多都是纸制品,一旦弄到潮湿或脏污,则必须付费买下。方清芷工作清闲,晚上在旁侧小店里买了份面包,吃饱了,又等到交接班的人,才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