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管事应下,说回去告知陆兴贤,便转身离开。云娘见了,赶紧提着人带过来的东西,追上去塞了回去。屋里只剩兄妹俩。凌子良转着轮椅过来,与无双对视:ldquo莫要担忧,大哥为你做主。rdquoldquo知道。rdquo无双柔柔点头,封闭的心扉中流淌着暖意。ldquo我家无双这么好,自该有个好郎君,rdquo凌子良笑,笑意蔓延至眼底,ldquo他若在意,必会冲破重重阻隔,有时候,你认为的这些不顺,其实是对他的考验。rdquo无双笑,嘴角翘得老高:ldquo大哥,你真像街上糊弄人的算命先生。rdquoldquo小鬼头,你也就敢跟大哥顶嘴。rdquo凌子良无奈,却也算是纵容,ldquo大概,无然也该嫁人了罢?也不知她夫君对她好不好?rdquo屋中气氛稍凝,两人想起不知下落的凌无然。ldquo会找到她的,rdquo凌子良安慰了一句,随后摇着轮椅往前,ldquo我去检查曹泾课业。rdquo无双嗯了声,想去厨房,刚走到院中,就看见云娘回来,手里提着一条大鲢鱼,鱼身子又粗又胖,鱼尾拖着地带了回来。ldquo嫂子哪里买的鱼?rdquo无双问,方才她去鱼市,根本没有鱼。云娘疑惑抬头,又看看手里的鱼:ldquo不是你让鱼档送来的?我在门口,他塞给我的。rdquo说着,人也没在意,直接拖着鱼到井边打水,准备处理。边摆盆便说,这条鱼真不错。无双走到院门处,探头出去看了眼,长长的巷子,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雪天虽冷,但也有另一种安逸。正间摆了桌子,盘碗满满当当。云娘之前为婚礼准备了不少东西,如今全部拿出做成好菜,也不算浪费。无双是真的高兴,跟着喝了两杯酒,脸颊绯红,辛辣的酒液呛得她直咳嗽,可她还是开心的笑。最后,是凌子良从她手里夺走酒盏,送了热茶过来。ldquo女儿家的,喝点热的。rdquo凌子良劝了声。。万盛客栈。龚拓站在窗边看雪,远处的学堂大门紧闭,说是先生家有事,停了两天课业。哒哒,两声敲门后,店里的伙计端着托盘进来:ldquo客官,您要的红烧鲢鱼头。rdquo说完,利索的把盘碗摆了桌,而后退出房去。龚拓走到桌边,看着菜盘,拾起筷子加了一块送进嘴里。不难吃,也不说好吃,就是菜品罢了。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郁清。待看见桌上的鱼头时,浓眉一皱。ldquo大人,鱼头是发物,你身上有伤。rdquo他提醒了一句。他本也是个粗汉子,不太在意些太细的东西。可是最起码的东西他知道啊,昨日才让郎中剔除腐肉,今日就吃鱼头,这不是想伤口恶化。龚拓好像没听见,又夹了一筷子。ldquo大人,查到了。rdquo郁清干脆直接说正事,不去看那碍眼的鱼头。果然,龚拓停了筷子,抬头看去:ldquo拿过来。rdquo郁清双手将几张纸递过去,龚拓两指一夹接过。ldquo凌昊苍,四年任观州知州,水灾那年,正逢他官职提升,准备调去京城。rdquo郁清简单说着,面无表情,ldquo其妻宋氏,出身士族。大人的外祖宋家,两家虽同姓,但不是同族。rdquo龚拓薄唇抿直,垂眸看着纸上信息,清楚明白的罗列:ldquo一子两女?rdquoldquo对,rdquo郁清点头,ldquo事情出了后,凌家家产罚没,他的妻子儿女由贵籍发入良籍。rdquoldquo这样啊。rdquo龚拓捏着纸张,指肚摁在一个人名上,凌无双。她没说谎。作者有话说:狗子:你哥不是好人。无双:你全家都不是好人。明早八点见,么~第40章这场雪下的委实不小, 就连常年在观州的春嫂也是十分惊奇,说难得一见。茶肆里没什么人,偶尔邻里的婶娘经过, 站下聊两句,人心里都有分寸, 避开了前日前那场婚礼。凌子良在学堂教书, 无双不好过去打搅,就在茶肆帮忙。年底了,也对对账。才发现平日忙碌不觉得,其实进项相当不错,这样下去,明年就能换一间大铺面,剩下的给曹泾准备, 读书总是最花钱的地方。近晌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女人, 高昂着头进来,挑剔的眼睛四下打量, 难掩脸上的嫌弃。她甫一进门, 无双和春嫂就看了过去,无怪乎那身打扮实在打眼。身上披着件大红色斗篷, 那领边镶的可是软和的狐狸毛,一看便是大贵人家出来的。春嫂想上去招呼, 被无双一把拉住,示意人去忙, 她来接待。春嫂也没在意, 正好水房里的水该开了, 便掀了帘子进去。这厢, 无双绕过桌椅,缓步过去,身姿如莲:ldquo余娘子。rdquo余冬菱脸上微诧,随后立即遮掩下,拿着眼角打量着过来的素衣女子,口气难掩的倨傲:ldquo你认识我?rdquoldquo认得。rdquo无双颔首,嘴角柔柔带着浅笑。当初在茶园,她并未看清余冬菱的模样,但是人身上的骄横气,这整个观州,她还没记得有第二个人。ldquo余娘子来这里,想喝茶?rdquo无双不卑不亢,与人抬眼平视。她见过的贵人何其多,各个端着傲气,余冬菱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果然,余冬菱在无双身上没看到害怕和退缩,还敢如此直视她。当即,心里火气更大,但是碍着和一个茶娘子争执,有失身份,便咽了回去。ldquo叫无双是吧?rdquo余冬菱拂拂发鬓,口气淡淡,ldquo五丈街口的茶楼,我在那边等你,有好事与你说。rdquo说完,对着无双笑了笑,鲜红的嘴唇勾着,随即转身,两步迈出了茶肆。无双眼看人走出去,回身来继续做自己的事。约去五丈街口茶楼,不过就是在说看不上她的茶肆。无所谓的事,她的茶是卖给想买的人,不是指着余冬菱来喜欢的。做完事情,无双也就去赴约,算着时辰,正好可以过去学堂那边找凌子良。还不到腊月就来了一场雪,观州比不得京城寒冷,却也冻手冻脚的。也不知怎么,天上又开始往下飘雪。五丈街口的茶楼,如今更显冷清,一张绣着ldquo茶rdquo字的半旧幡旗垂在檐下,偶尔随着寒风晃动几下。无双坐在茶肆二层临窗位置,开着半扇窗,能看见冷清的街道。伙计说余冬菱一会儿就到。没一会儿,楼梯传来几声沉闷脚步,大红色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楼梯口站了一瞬,待看见窗边的女子,脸上遂起了笑,几步走过来。ldquo雪大就是不好走,亏得有马车代步才行。rdquo余冬菱说着,兀自在无双坐下。无双不说话,取了一只瓷盏,倒满水,一阵水汽袅袅飘起。无意听余冬菱虚伪的絮叨,无双往外面一瞥,不知何时,街上停了一辆马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