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怎么了?rdquo龚拓发现无双脸颊发红,并不正常,随即扔下树枝,走过去。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试到一股滚烫。她身子畏寒,很容易就会发热,一场落水难免的。在这里生病,那可是麻烦事。无双头一歪,躲开他的手,随后往洞壁上一靠:ldquo我睡一下就会好。rdquo龚拓薄唇抿紧,手攥起垂在身侧:ldquo你等我,我去给你找药。rdquo这个洞里阴凉,她甚至喝不上一口热水,再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厉害。ldquo找药?rdquo无双看他,干燥的嘴唇动了动,ldquo你要做什么?rdquo这岛上哪会有什么药?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龚拓开口:ldquo去矿场,那里一定有。rdquo不仅会有伤寒药,还有食物和被子,他要去给她拿来。运气好,他说不定还会找到一条船,带她离开。ldquo不能去。rdquo无双脱口而出。他们根本不了解那里的情况,都知道是黑矿,他还往里进?就算他艺高人胆大,就没想过有个意外?龚拓因为这句阻止,心中某处软了下:ldquo无双你听我说,这个山洞并不安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rdquo他坐在她身边,耐心的说着。无双摇头,脸颊绷着。不管过去她与他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虎穴,还是去为她寻药。可她也知道龚拓说得对,这里只是暂时的安全,凌子良现在还不知出没出观州,要找来不知道何时。ldquo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条船,然后离开这儿。rdquo龚拓继续道,摆开面前的事实,ldquo这里没有吃的,天冷人扛不住的。rdquoldquo那些不是好人,rdquo无双嗓子发涩,ldquo若是发现了helliphelliprdquo龚拓笑笑,很想伸手摸摸女子的发顶,抱着给她温暖:ldquo比这更凶险的我都碰到过,没什么好怕。rdquo任何时候,他身上总是带着坚定的自信,似乎任何困境都会在他手里解决。这是作为将领必须有的气质。ldquo可那时你有手下。rdquo无双接话,现在他孤身一人,所谓独虎难敌群狼。ldquo所以啊,rdquo龚拓看她,眼中染着温暖,ldquo他们知道我没回去,会摸过来的,我心里有数。rdquo无双狐疑看他,眼角的清凌下藏着妩媚:ldquo怎么做?rdquoldquo信弹,rdquo龚拓说着,ldquo等差不多时候,我发一枚信弹,他们会循着找过来。rdquo见她不语,他松了口气:ldquo行,不去了,等明日再看。rdquo无双点头,明日说不定就会有人寻过来。总好过跑去矿场冒险。。江北城。吴勤往日的闲适不见,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急得搓手。一旁阿庆被晃得头晕:ldquo吴大人,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家世子都不见两日了。rdquoldquo我不急吗?rdquo吴勤双手一摊,下巴上的山羊胡一抖,ldquo这不是一直再找吗。rdquo接着长叹一口气,仰脸看着顶棚:ldquo龚大人啊,你就赶紧回来罢,出点什么事儿,皇上还不摘了我的脑袋?rdquo都知道他和龚拓南下,身为文官的他为主,处理江堤一系列事,龚拓为武职从旁协助。可是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头明明白白,他就是个摆出来的脸面,有些走动的场合他去一去,周旋一番,实际上所有大事是龚拓为主。明白点来说,他吴勤就是为龚拓遮挡的幌子。要是这位皇上栽培的龚大人出了事,那他恐怕也得跟着陪葬。一时心有戚戚然,嘴里吟着两句悲伤诗词。ldquo吴大人,现在你还有心思念诗?rdquo阿庆简直头疼死。之前总觉得自己那个主子冷冰冰的,心思深不可测,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可如今跟了吴勤两日,才发现还不如跟着龚拓,最起码主子做事干脆有把握,这位吴大人,真没什么好说的。ldquo有了,rdquo吴勤双手一拍,脑袋轻晃着,ldquo龚大人既然在乌莲湖,说不定已经进了乌莲寨。rdquo阿庆暗道一句废话,面上作出惊讶:ldquo大人英明。rdquo一句马屁很是管用,吴勤捋捋胡子,四平八稳往前迈了一步:ldquo如此,咱们以货商的名义联系上乌莲寨。rdquoldquo然后呢?rdquo阿庆追问。ldquo买路财听过没?rdquo吴勤扫一眼阿庆,随后道,ldquo不管水上陆上,经过乌莲寨的范围,一些商人会提前准备财务送上,届时自己货物经过时,乌莲寨便不会动手。这就是买路财。rdquoldquo哦,rdquo阿庆恍然大悟,ldquo大人高明,那派谁去?rdquoldquo派谁?rdquo吴勤又犯了难,他一个没有实权的摆设,能支使动谁?郁清,让人一看就是的冷硬的军人,不行;阿庆,油嘴滑舌的没有商贾的精明helliphellipldquo吴大人,阿庆看您最合适。rdquo阿庆开口。吴勤脸色一沉,双手往身后背去,脊梁一挺:ldquo胡闹,我堂堂五品中侍大夫,去了乌莲寨,谁在外面主持大局。rdquoldquo大人英明人物,定然会将事情安排妥帖,rdquo阿庆适时地拍拍马屁,ldquo要不,我家世子也不会将事情都交与你,自己扮成个百姓就去了乌莲湖。rdquo这话也明白的说出,他主子可是京城都尉,正三品大员呢。吴勤心中叫苦,想了想自己有今天,也是沾了龚拓的功劳。现在人不见了,还是得尽快找到才行。毕竟,这桩大案不是他区区一个五品大夫能搬得动的。。夜幕降临,整座岛子安静下来。龚拓不知从哪里找了旧水坛,去水边洗刷干净,架在火上烧水,后面用蚌壳盛水端到无双面前。无双身上发冷,接过水来,低头一点点的喝着。身体进了暖流,有了些舒服。ldquo我帮你按按穴位,会舒服些。rdquo龚拓试探问着,知道现在无双排斥他的亲近,从眼神中能清楚看出。无双捧着蚌壳,听到穴位两字下意识双肩一缩,那是抗拒的反应。龚拓看见了,心中苦笑。她的排斥是他一手造成的,大概她是想到以前在伯府的时候,他捏着她的穴位,放空了她的力气,然后软倒在自己身上。原来,他以前这么混账吗?只顾着自己喜好,从未顾忌到她。ldquo在这里。rdquo他抬手指着自己肩后的位置,算是解释,ldquo以前我教过你。rdquo无双松了神经,她是学过的,用来给他捏拿解乏。她是用了力气的,可他总笑她没吃饱,后面也就是把自己一双手拿着玩儿。她摇摇头:ldquo不用。rdquo龚拓坐了回去,拿木棍挑着火堆:ldquo不舒服早些睡吧。rdquo无双嗯了声,身体很不适,便躺回草堆上阖了眼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