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皱眉:ldquo这伤口看着有些深。rdquo说着,她拿过伤药,拔开瓶塞,轻轻将药粉往萧远洲的伤口上撒,一遍叮嘱着:ldquo还是让郎中看看的好,莫要大意。rdquo下面又用绷带给人把手包扎好。两人靠得近,地上的影子凑成了奇怪的形状。萧远洲低头,能看清女子纤长眼睫的轻颤,相比于北越女子,无双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温柔ldquo这两日,大人的手莫要沾水。rdquo无双嘴里叮嘱着,下一瞬秀巧的鼻尖一皱,手里动作跟着顿住。ldquo有劳阿双了,rdquo萧远洲客气道谢,正反看着收拾好的手,ldquo你手里真仔细,破了的衣裳修补的看不出来,连缠个绷带都这样整齐。rdquo无双收回手,垂在在身侧,没说话,嘴角扯出一个笑。ldquo姑娘不但手巧,人也善良,rdquo阿勤接话道,手里攥着空掉的药瓶,ldquo不像其他南渝人,坏得很。rdquoldquo能让阿勤说好的人可不多,rdquo萧远洲道了声,随后望着不远处的院子,脸色凝重下来,ldquo我去看看王妃。rdquo无双看去萧远洲的脸上,轻轻问了声:ldquo小王子还是没有消息吗?rdquo萧远洲摇头:ldquo还没有helliphelliprdquoldquo那么,萧大人快去忙罢。rdquo无双不等人说完,便道了声。萧远洲颔首,最后转身向着溥翰墨和凌无然的院子走去。阿勤也跟着同行,要去给凌无然煎药。夜风从回廊穿过,摇晃着挂在檐下的灯笼,光线忽明忽暗。两人已经走远,无双还站在原处。她袖下的双手攥着,指甲掐进手心,嘴里,她咬着自己的舌尖,生怕自己冲口而出相问。适才,她给萧远洲上药,嗅到了他身上一缕气味儿,不算明显,可是她很熟悉。是雄黄的味道,确切来说,是龚拓昨日给她的那个驱蛇香囊的味道。从猎场回来后,香囊被溥遂拿了去,好奇的挂在自己的小粗腰上,当时她还被孩子的样子逗笑。所以,为什么萧远洲的身上会有雄黄的味道?他明明昨日大清早就回了京城,不会知道驱蛇香囊的事情。猛地,无双打了个激灵,浑身发冷。作者有话说:第82章无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一路上拖着步子,心中满满当当,像一把理不清的团线。她抓起桌上的水送进嘴中, 凉意让人清醒过来。双手撑着桌面,想要顺清楚这件事。雄黄的气味很特别, 微微刺鼻的轻臭, 作用就是用来祛除蛇虫,没有人会故意带在身上。萧元洲是北越人,应当没有用雄黄的习惯,那么helliphellip无双深吸一口气,身子无力瘫坐椅子上,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萧元洲是凌无然在萧家的二哥,看两人的关系应当是不错的, 这一路而来,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 更是形影不离的带着溥遂。这样一个人,性子爽朗, 真能干出掳走孩子这样阴暗的事吗?可是龚拓也说过, 北越使团并不简单。无双知道他不会轻易下结论,所以是知道什么。外面隐约传来几声梆子响, 已经是亥时,街上宵禁, 任何人不得出去。ldquo吱呀rdquo,门开了。阿勤端着水盆进来, 放在墙边的盆架上, 随后将手巾浸湿。无双看着墙边的女子, 不同于南渝女儿家的纤巧, 阿勤有一股北越女子的高挑:ldquo王妃如何了?rdquoldquo王爷和萧大人陪在那边,正劝她吃药。rdquo阿勤回了声,拿着润湿的手巾递给无双,ldquo姑娘擦擦手。rdquoldquo有劳你了,还让你两边忙活。rdquo无双笑笑,接过手巾,握上这团温热,ldquo王妃是熟悉了你照顾,你做的她才顺心。rdquo阿勤不好意思的笑,往旁边一站:ldquo之前一直跟着王妃,从西正林她未出嫁开始,一直到现在。rdquoldquo西正林,rdquo无双擦擦手,指尖沾上湿润,ldquo番主和夫人应当是极好的人罢?rdquo阿勤点头:ldquo萧家都是好人,只可惜十多年前的战乱,萧家元气大伤。rdquoldquo有战事总是难免,生灵涂炭,rdquo无双往人脸上看着,眼尖的看着阿琴眉间蹙了下,ldquo咱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但是一打起来,受苦的是百姓。rdquo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底层的百姓无法抉择,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阿勤叹了声:ldquo姑娘觉得没有战事好,对吗?rdquoldquo自然,rdquo无双点头,将湿手巾往几上一搁,ldquo我和王妃都是逃过难的人,知道那份苦楚。你不知道,家破之后,才明白一个完整的家有多好。rdquo阿勤嗯了声,便不再说话。无双也见好就收,说去别处:ldquo萧大人手上的伤,我看挺厉害,你再送两瓶药过去。rdquo说着,她走到五斗柜前,在第二层里,取出两个小瓷瓶,转身交给阿勤。ldquo知道了。rdquo阿勤应下,随后接过东西出了门去。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无双站在灯下,并未因为对方的离去而松懈神经,反而更加紧张。她不善于揣摩别人心思,更不愿将人往坏处想,可有时候站在那条线上,她就必须去做。阿勤自来跟着凌无然,算是凌无然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被派到她这边。给萧元洲去送药,也是无双故意为之,想看看下面还能有什么。差不多的时候,她收拾了下,去看凌无然。过去的时候,溥瀚漠和萧元洲已经不在,凌子良守在外间,温润脸上全是愁绪。他已经让手下下去办,可是京城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能用的人很少。而且,凌家的案子刚结束,还有不少丝丝缕缕的后续,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人人都盯着他,他自己无所谓,可是要顾及两个妹妹。无双轻着脚步进来,将带来的暖粥搁去桌上,往凌子良手边一送:ldquo大哥,多少吃点儿。rdquoldquo好。rdquo凌子良嘴角扯出一个笑。无双随后走到内间卧房的门边,往里头看了眼:ldquo姐。rdquoldquo无双。rdquo凌无然回应一声,有气无力。房内一盏灯火,不算明亮,映着缩在床边的人。才一天一夜,原先那个娇俏活力的宏义王妃,如今变得死气沉沉。她不在意的披着自己的头发,不再装扮,和之前判若两人。无双走到人面前,心里难受得厉害:ldquo吃点儿东西罢?rdquo凌无然木木的摇头,整张脸藏在长发下:ldquo不知道遂儿饿不饿helliphelliprdquo说着,又是泣不成声。ldquo姐,你要不要去helliphelliprdquo无双唤了声,半张着嘴唇,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不能说,绝不能说。她现在只是怀疑萧元洲,并没有证据。凌无然信任那个萧家的二哥,信不信她是一回事,关键是凌无然现在情绪不稳,做事会不顾一切,冲动之下反而会坏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