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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旧桌边,龚拓身上一套青色儒袍,洗的泛白,正拿手指沾着水,在桌面上写着什么。ldquo先生,rdquo一个伙计送上册子,ldquo京城主家送来账簿,您对一对,数目是否正确?rdquo龚拓眼皮一掀,从人手中接过,道了声好。细长的手指翻开纸张,便看到了里面的夹页:ldquo坐下说。rdquo郁清想了想,最后还是坐到龚拓对面,小声道:ldquo大人,附近村子找遍了,没有小王子。rdquoldquo不在村子?rdquo龚拓合上书册,将薄薄的纸张收进袖中,ldquo老早之前,就在凌无然自己进入大渝时,我们当时收到过消息,有一批人也由北越进了大渝。rdquoldquo是。rdquo郁清应道。ldquo这批人后来不知去向,rdquo龚拓看去路上,眼睛眯了下,ldquo在凌无然后,在溥瀚漠的使团之前,他们刚好就在中间,你不觉得奇怪?rdquo郁清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个所以然:ldquo大人明示。rdquoldquo说明,rdquo龚拓手指一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纸包,ldquo这人熟悉溥瀚漠的一举一动。rdquo接着,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捻碎了的烟叶。ldquo烟叶?rdquo郁清看着,想问一声大人您吃烟了,又没敢。龚拓指尖沾了些,拿来眼前:ldquo我在边城那几年,知道西正林出产这种烟叶,烟大味儿冲,但是很提神。rdquoldquo大人喜欢这种烟叶?rdquo郁清问,着实摸不透自己上峰的意思。ldquo喜欢,rdquo龚拓手指一掸,沾的烟屑抖了干净,ldquo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怎能不喜欢?rdquo见他脸色一冷,郁清眉宇一皱:ldquo大人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ldquo方才从这儿走的那个人,去跟上他。rdquo龚拓扫了眼官道,这时的路上根本没有人。郁清才记起,他进茶棚之前,是走了那么个小个子,身体结实,脚程很快。再看看龚拓手里的烟包,似乎明白了什么。ldquo那个是西正林人?可他的样子不太像。rdquoldquo他进来只喝白水,rdquo龚拓看眼对面桌角的空杯盏,脊背往后一靠,ldquo我们大渝人,口渴是不是会选择喝茶?rdquo郁清瞬间明白上来,立刻站起身:ldquo因为他们喝不惯这里的茶。rdquo不喝茶,有北越的烟叶,这两样加起来,刚才那人的确值得怀疑。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不会放过一丁点儿的线索。待郁清带着几人离开后,茶摊儿上只剩下龚拓一人。茶博士提着水壶过来帮忙添了水。龚拓这时才取出袖中的纸条,伸展开来细看。映入眼帘的是两行娟秀的小楷,只看着就能感觉到写这字的女子有多温婉。ldquo北越使团,西正林helliphelliprdquo他嘴里念着,心里飞快的盘算,眸光蓦的一闪,薄唇轻启,ldquo难道是他?rdquo手里捏着纸条,除了看上面的讯息外,他还想到另一件事,不自觉的勾了唇角,眼神柔和下来。他想起无双,因为这次,她对他是信任的,愿意将重要的信息告诉他。喝尽盏中茶水,龚拓走出茶棚,整个人站去了太阳底下,阳光刺着他的眼睛:ldquo十多年前你输了,今日你同样赢不了!rdquo作者有话说:第83章明日是太后的寿诞, 相比于去岁六十大寿的热闹隆重,今年只安排了宫宴。皇帝仁孝,让人在民间寻了些戏班杂耍, 进宫表演给太后看。是以,街上偶尔会走过运送行头的马车, 那是要提前进宫的表演班子。一条偏僻的深巷中, 西沉的日头照不到这儿,阴冷且昏暗。ldquo您怎么进城了?rdquo萧元洲问,警惕的他回头看看,见着长巷无人,这才转过来看着三丈之外的人。那人腿脚一瘸一拐,自暗中走出来:ldquo我不放心,来看看。rdquo萧元洲站到人身旁去:ldquo不能让人发现您在渝京, 溥瀚漠会察觉的。rdquoldquo他?现在恐怕只顾得上找自己的儿子。rdquo那人头一抬,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伤疤纵横,还缺了一只左眼, ldquo倒是有个人一定得提防, 龚拓。rdquoldquo一切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只要到了明日就好, rdquo萧元洲话语一顿,神情中带着尊敬, ldquo叔父放心。rdquo萧坊一身破衣,与身旁的萧元洲相比, 就是个走街巷的叫花子, 没有一点儿北越贵族的影子。闻言, 他不屑的笑了声:ldquo不, 我不放心,我要万无一失。我,要他死!rdquo最后的话,他是从齿缝中磨出的,似乎是想将他说的那个人咬碎。萧元洲皱了下眉,他从小跟着萧坊,一身箭术也是来自这个叔父。所以,他不会违背萧坊的意思。见劝不动,便想着找个办法,毕竟现在城里对他们来说,并不安全。一旦让人发现了萧坊的的踪影,就是功亏一篑。ldquo你去帮我带一个人来,rdquo萧坊扫了眼萧元洲,双手往身后一背,ldquo有了这个人,就能捏住龚拓的软肋。rdquo同样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萧坊自然也有自己的感应。十多年前,战场上的博弈,他明白龚拓总会想得比别人多,说不定现在已经摸到了他们,只是他们自己还未察觉。ldquo谁?rdquo萧元洲问,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下走,也看得出萧坊进城,正是因为这个人。萧坊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灰墙下:ldquo凌无双。rdquoldquo阿双?rdquo萧元洲怔住,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盯着萧坊的背影,想不明白,ldquo为什么动她?她与这件事无关helliphelliprdquoldquo当然有关,rdquo萧坊打算萧元洲的话,语气严厉,ldquo我看你和溥瀚漠一样,被这些南朝女子迷了心窍。rdquo萧元洲双手不禁攥起,垂下眼眸,嘴唇抿紧。萧坊冷哼一声,回头看一眼便知道自己说中了萧元洲的心思,于是更加坚定除去那女子的信念:ldquo你知道她是谁?rdquoldquo知道,她是阿然的妹妹,rdquo萧元洲嘴中泛苦,胸中更是憋闷,ldquo叔父,别动她。阿然的孩子已经helliphellip她的妹妹便放过罢。rdquoldquo混账!rdquo萧坊怒斥一声,眼中暴戾凸显,ldquo凌无然可不是你的妹妹,她是南朝女子,你当我们萧家当初为何救下她?还不是因为有了她,就可以接近溥瀚漠?rdquo萧元洲痛苦的皱眉,说不出话来。萧坊好似还嫌不够,又道:ldquo你口里的阿双,早些年是龚拓的宠婢,跟着他多年。rdquo长巷外走过一辆牛车,吱吱呀呀。其实,萧元洲也是有察觉的,龚拓与无双之间,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尽管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过。ldquo萧元洲,你是将来西正林的番主,切不能有妇人之仁,rdquo萧坊继续道,ldquo当年西正林死了多少人?多少土地划进南渝的版图?看看我现在的鬼样子,这些是谁造成的?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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