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会挑起他的恨意,他每日每夜无休无止的折磨,和他当年的傻样。当年,宇文帝和孟荞亲自来接他回宫,他带着瑶伽离开了十日,他想着,十日不见,她该又急又气了,他想着该哄一哄她,不然非闹得他不得安生。他亲自去十里堡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买了她爱吃的香切樱桃和姜丝梅儿,一路上他想着一会见到,她该又哭又闹地扑在他怀里,这么一想,他竟步伐快了起来。等进了县城,还没见到她,满城却都在议论县官小娘子和京城贵人的婚事,他的步伐顿住了,旁人一言一语皆是热闹祝福,他的一腔热意从头凉到了脚。瑶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说着:ldquo阮娘子性子活泼,早就听闻她对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兴趣,真到嫁人了,总是捡高枝的。rdquo他第一次觉得瑶伽厌烦,可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亲眼见过,前一刻还十分喜爱捧在怀里的东西,下一刻丢了,她也无所谓,再去买了新的,所以,他也只是她一时取乐的玩意吗?他自小家境清贫,那时候的性子总有几分孤傲,又是第一次与心爱之人相处,总有几分别扭,那时他气头正盛,不想再去找她。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感情,在每个生死边缘徘徊时,他总是想着把她狠狠抱入怀。他恨她对他浅薄的爱意,恨她的无所谓,更恨她不能从一而终,如今她在他的怀里,居然还在坚守:她有夫君了!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他吻着她的面颊移到她的耳边,嘴角轻扯,含着冷意:ldquo阮阮,取悦我,就能见到你的阿耶了。rdquo作者有话要说:同样排队买香切樱桃的大婶上下打量四郎。大婶:郎君,可有妻室?四郎一脸冷淡:未曾。大婶喜上眉梢:大婶这有一娘子,那模样可是俊俏,与你说合说合,她和你一样,也爱吃这蜜饯。四郎不置可否地扬了扬下巴:我不爱吃,我的心上人,她爱吃。大婶:helliphellip第15章他修长莹白的手指取下了她绾发的玉簪,他讨厌见她绾发的模样。青丝飘泄,她眼波微动,愈发楚楚动人。一场寒意侵袭全身,阮心棠的婚姻是一场阴谋,是被逼无奈,她恨孟扶光,可是不会伤心,现在,傅云玦也在用她阿耶威胁她,却仿佛一根尖刺扎进她的心尖。傅云玦会让她伤心。她勾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他的唇,也像是一场宣泄恨意的报复,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渐渐紊乱,这样如火的情意还是烧得她怕了,她退却了,躲进了傅云玦怀里,气息不稳:ldquo有人会进来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会helliphelliprdquo他抱起她走进了内堂。**那一面落红触目惊心,傅云玦垂眸看着他怀里的阮心棠,替她细细擦去鬓边的泪痕和沁出的细汗,眼中不知是喜是怒还是疑惑,他俯身贴着阮心棠的耳边,轻声温言:ldquo阮阮,为何要嫁给他?rdquo吐出的气流骚得阮心棠耳根痒,她的脸色却僵住了,为何?多么可笑的问题,尤其是此时此景,由他问出口,在他正以同样的手段得到她时。她怎么说?阮心棠心中酸楚,她勾住了傅云玦的脖颈,贴上他的面颊,在他心动下,轻声软语:ldquo我看中了他的身份,他的荣华富贵。rdquo她感到腰间传来的疼痛,她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一瞬间,傅云玦对她所有的念想、希冀都崩塌了,他掐着她的腰肢,冷戾的眼眸中是恨,这种无法转圜的恨让阮心棠裸露在外的双肩发冷。ldquo很好!rdquo傅云玦半晌挤出两个字,冷冽的声音沉到了深渊,ldquo如今我的身份更加最贵,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你打算如何?rdquo阮心棠压下心中的苦涩,这一回换她主动helliphellip春宵帐暖后,他吻了吻她的发间,披衣起身,颀长的身段伟岸而冷峻。阮心棠受着身子的酸疼,坐起身,薄被掩体遮住胸前,她青丝飘散,看向傅云玦的目光水汪汪的:ldquo王爷可还满意?rdquo她不知是在跟自己赌气,还是在气他。傅云玦的背脊一僵,随手扔过来一枚腰牌,稳稳落在她身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阮心棠紧紧握住腰牌,怔怔瞧了大半晌,啥也没想,过了一会终于禁不住落下泪来。走得时候,依旧是那个带她进来的家丁领着。暮色沉了下来,书房没有点灯,傅云玦隐在黑暗中,语气稍显黯然:ldquo她走了?rdquo石昊道:ldquo是。rdquo然后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傅云玦才道:ldquo石昊,你着人去松平县查探当年她嫁给孟扶光的事。rdquo石昊垂目领命。**阮心棠没有立刻去大理寺监牢,她此时疲累,额角又有伤,不想让阮明峰看了担心。回府阿银伺候她沐浴时,低呼了一声,阮心棠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已经红的快充血了,眼睛不敢乱瞟,阮心棠看了一眼侧面的穿衣镜,看着身上除了脖颈锁骨下还是白嫩的,其余穿了衣看不见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烙印。阿银很想问她,以后该怎么办,王爷了可有承诺些什么?又怕问出口徒惹她伤心,一句也不敢问。主仆俩沉默着各有心思,出来时,天已全黑了,女婢说世子爷来了,在前厅用膳。只要不对着傅云玦,阮心棠总能应对自如,她确保该遮住的都遮住了,才走了出来,还未开口,孟扶光就先发问了:ldquo下人说你出去了一下午,去哪儿了?rdquo阮心棠看着他那张脸,冷淡道:ldquo阿耶被抓了,我去想办法。rdquo孟扶光少不得嗤笑一声:ldquo你阿耶牵涉贪污人命,你能想什么办法?rdquoldquo啪rdquo的一声,阮心棠手里的杯盖重重掷了出去,砸在门框上,四分五裂。孟扶光惊得瞪大了眼睛,对上阮心棠凌厉幽光的眸子,他心里一跳,指着她大喝:ldquo你发什么疯!rdquoldquo我阿耶是清白的!rdquo阮心棠冷厉道。ldquo你说他清白他就清白,他一个小县丞,平日里不知仗着我们侯府的势做了多少霸权的事呢!rdquo阮心棠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忽然笑了:ldquo世子爷整日遛鸟逗狗逛青楼,毫无一官半职在身,三司尚未判定的案子,世子爷又有何置喙的余地?rdquo他从来知道她貌美至极,当初就是被她这张面容迷的神魂颠倒,那时候的她天真烂漫,虽然进府后不常笑了,倒也总算是温柔柔弱的,此时见她冷下脸来像是冰雕似的,眼里的寒意尽是不屑的轻蔑。她在看不起他。意识到这一点,孟扶光涨得整个脸都红了:ldquo三司?三司算什么!他宇文玦算什么!来路不明的下三滥,也配跟我比吗!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