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往言落身边凑，伸手去揪他的衣袖，略微紧张地小小声问他：ldquo这到底什么地方啊？rdquo言落目光落在她头顶，抬手在她头上揉一揉，说：ldquo你害怕？rdquo他做这样的亲昵小动作似乎做得自然而然，但桑粒其实不适应这样的亲昵。毕竟，他俩明面上仍然只是朋友关系而已。但她此刻无暇顾及那么多，桑粒揪他衣袖揪得更紧了，瑟瑟发抖地抬头看着他：ldquo我怕狗。rdquo言落回味了一下，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没有不对。没多细想，他指向最近的一栋房子说：ldquo我练歌的地方。rdquo哦？那不正好是她想来的地方嘛。一幢两层高的楼房，围墙围起来一个小院子。昏黄灯光下，桑粒环顾一周，见满墙的爬山虎野蛮生长，脚下枯叶被她踩出脆裂的声响。ldquo这地方是你自己找的吗？rdquo进了院子，桑粒感觉没那么怕了。言落拿钥匙在开锁，推开门，回答说是纪长枫找的。找这么个地方，是为了可以和乐队无所顾忌的排练，不至于被投诉扰民。当然，这室内也是做了隔音的，传出去的声音很小很小。进门，言落开了部份照明灯。一楼很空旷，没有隔间，一目了然。都是乐器，一个乐队该有的乐器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皮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摆一个清洗干净的玻璃烟灰缸，和几个空啤酒瓶。桑粒打量着那些乐器，边问：ldquo言落，你乐队几个人？rdquoldquo吉他、贝斯、键盘、鼓手、加上我五个人，rdquo言落走到钢琴旁，打开琴盖，然后坐下，继续说，ldquo他们几个其实都有自己的职业，平常不演出，只会在我演唱会上出现。rdquo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桑粒好奇问道，ldquo只当兴趣爱好么？rdquoldquo可以这么说，不过他们把兴趣爱好玩得很专业，我们合作得很愉快。rdquo言落伸手在钢琴上按下一个温和的音符，琴声的尾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出浑厚感。他转头见桑粒还站着，便叫她随意坐，桑粒说好，走去沙发坐下。一段旋律在言落手下流淌出来，桑粒即刻就被吸引住了。她刚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却突然停止了，侧头来看桑粒，问她：ldquo你觉得这段旋律怎么样？rdquo桑粒由衷回答：ldquo很好听。rdquoldquo你喜欢吗？rdquoldquo嗯，很喜欢。rdquoldquo那我弹一整首你听听看？rdquoldquo好。rdquo从桑粒坐的位置看过去，是言落的侧脸，正好是欣赏钢琴演出的绝佳位置。言落在弹这整首曲子的时候，弹得很专注，而桑粒看得很着迷，也听得入迷。她托着腮想，他简直是钢琴王子与音乐才子的结合体啊。这样的男生，谁能拒绝得了？只要他想，他甚至都不需要行动，他只需要安静坐在那里，自然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女生投怀送抱。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那得防多少女人，多累啊helliphellipldquo怎么样？rdquo桑粒边听边胡思乱想，言落忽然停奏，期待地看着她，ldquo你觉得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rdquo他在向她一个外行人要意见？桑粒回神，有点莫名其妙。细节的东西她说不上来，她只能表面地评价：ldquo我只知道听起来很舒服，嗯helliphellip感觉前半部分很轻快、很青春，后半部分很温柔、很温暖。rdquo随后问他：ldquo这是什么歌？我好像没听过。rdquoldquo新写的曲子，还没确定歌名。rdquoldquo哦。rdquo言落慢吞吞地扫她一眼，收回目光，手指在琴键上缓缓地动，试着修改自己觉得不够完美的地方。桑粒目光落在那烟灰缸，盯着看半晌，而后向言落投去视线：ldquo言落，你有抽烟吗？rdquo言落的手不断在琴键上探索，他知道桑粒肯定是看见那烟灰缸才这么问的，因此他没回头。ldquo我不抽烟，我们几个只有老毕抽，rdquo片刻后他补充道，ldquo老毕是鼓手。rdquo正说着，门忽然被推开。桑粒以为是风太大，门没锁好被风推开，转头望去，却看见一个麦色皮肤的酷男出现在门口。酷男显然没料到这里有人，更没料到会有陌生人。他探究地看桑粒一眼，转而将狐疑目光投向言落，问道：ldquo你女朋友？rdquo第39章桑粒不知道这个酷男就是老毕, 但她对于他问的这个问题很敏感。也不知是害怕听见言落肯定的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她不经思索地抢先答道：ldquo不是, 不是女朋友。rdquo答完, 她感知自己好像太唐突。因为她看见言落的神色一点点冷下来, 周遭的空气也霎时凝固了似的, 连外面的风也不敢动了。她如坐针毡，紧紧抿着唇，窘迫得再也不敢出声。半晌, 言落没情绪地问老毕：ldquo你怎么回来了？rdquo老毕回过神, 边走进来边烦躁地挠头。ldquo啊那个，rdquo老毕不好在桑粒这个陌生人面前吐露太多, 只拿手指指天花板, ldquo我今晚睡楼上。rdquo言落立刻意会了。想必老毕是又和老婆闹矛盾，被赶出来。老毕心情不佳，没多说什么, 也不用谁来搭理, 便径直上楼去了。目送老毕消失在楼梯拐角，言落抽回目光，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瞥桑粒一眼, 淡淡地说：ldquo走了。rdquoldquo哦。rdquo桑粒连忙起身, 先走到院子去等。言落关了一楼的灯, 随后关上门, 也不看等在一旁的桑粒, 径自转身往院外走。桑粒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压很低，越发不敢吱一声。上了车, 乖乖地自己系好安全带，不敢看他，静静地干坐着，等他发车。感觉到他看过来，桑粒缓缓转头迎过去，他却什么也不说，与她黯淡中相视片刻，只轻叹一口气，便别开了脸。桑粒失措又失落地看着他。他眼睛幽然地望进秋夜里，手脚并用将车驶出去。开得不快，气场里有可辨的心心事重重。一句话也没有。桑粒想补救，但又怕凭自己对感情的这点浅薄经验，再努力也只怕会越补越遭。于是她也一言不发，陪着他在车厢里各怀心事地沉默。半道上，他问她住哪家酒店，桑粒报了酒店地址给他，他嗯了声，就又没话了。直到把桑粒送到酒店路边，桑粒准备下车时，他喊她，叫她等等，然后打开座位旁的储物箱，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桑粒。ldquo我答应给钟天然的票，你帮我带给他。rdquoldquo哦helliphellip好。rdquo桑粒从他手中接过轻飘飘的信封，忽然觉得心好空。ldquo那、我走了。rdquoldquo嗯。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