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很难在剑法上胜过您。但是取胜可不止有武力这一种方式。”髭切冷眼看着委顿在地的女人,“没了力量的感觉如何?”
“……这是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会受诅咒啊。”髭切歪歪头。
……是那绢帕。
无法提起气力的李清河虚弱地倚靠着坍塌的石墙,衣衫长发完全被雨浸透。她却一点不显狼狈,冷静看着提着刀的髭切离她越来越近。
“教您如何使用灵力的人没教过您,任何物品都不可以随意给出吗?”髭切摇头夸张叹气,“您也太不小心了。
“名字,头发,贴身之物。”髭切展开手心的帕子,帕子里面的,正是李清河方才在屋中被削落的头发。
“任何一个,都是一重束缚。”
失策了。
她因为知道付丧神们实际并不具有神力而放松了警惕,面对博雅等人时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名字。而头发和手帕,也是出于武者的固有认知,并没有多加注意。
无论是隐藏气息的术还是镜之术,都是可以通过器物实现的。李清河也一直以为髭切是用了什么媒介才做到的。
毕竟没有听说过哪个刀剑付丧神还能掌握法术。
谁知道这个髭切自己就会他妈什么阴阳术!还这么熟练!
“可能一重束缚不足以困出您,那二重呢,三重呢?”会阴阳术的付丧神带着胜利的微笑,单膝跪在李清河身旁,“看起来效果很好。”
“你不想知道膝丸怎么了?”李清河面色不变,仿佛髭切没有把刀锋横在她脸旁。
“我当然想知道。”髭切轻笑,那吐息喷洒在李清河沾着雨水的脸上。
“不过,你不会杀他的,对吗?
“我也是刚才才想通的……”髭切伸手遮在李清河上方,挡住落在她脸上的雨水。清澈的声音就在李清河耳边响起,“您打着出游的幌子离开京城,是来找我的。
“妙法山后面,可不就是我在的比叡山吗?
“既然您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那就断没有在这之前伤害他的道理。
“您说对吗?”髭切像是含着蜜糖,“清河?”
李清河冷哼。“倒是聪明的紧。”
“我有一点怎么也想不明白。”看着明明彻底处于下风,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李清河,髭切的音调突然降至冰点,“你们这些审神者,为什么总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作呕样子呢?”
他毫无征兆地,一拳狠狠打上李清河的腹部!
“您能告诉我吗?审神者大人?”
李清河被巨大的力道击中,整个人都弓起身子,剧烈痛苦地喘息,却一声不吭,闭目不言。
她已彻底处于下风,多说什么都是败犬哀嚎。
不如不言。
“罢了。”髭切的声音突然回暖。青年开心地笑着,伸手轻轻抚摸李清河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