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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我怎么联系你?”“我会时时给你打电话。只有这一种办法了。”我忍着眼泪,因为小卖部的张阿姨跟我爸爸很熟,我不敢在她的店子里感情用事。“祝你春节愉快,再见。”“好好照顾自己。再见。”我躲到一棵小树下,擦干眼泪,恢复情绪。我给自己补了一点粉,看上去,很白净了。然后,我提着蓝子,款步回家。快到家门时,远远的,我看见了爸爸,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斜晖耀眼,看不清他的脸。“爸爸!”“回来了。”很奇怪,他没有笑。“爸爸,我买了好多菜,今晚我做好吃的给你们!”我上去拥抱他,感觉他的身体很僵硬。“爸爸!怎么了?”“你坐飞机回来的?”他的口气寒冷。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点。“一等舱?”他打量我,好像不认得我,“你哪来的钱?”我不说话。我不怎么会撒谎,尤其是在我爸爸前面。“……嗯……一个朋友借的。我买不到火车票。”“什么朋友?男朋友?”他冷冷地看我,“他那么帮你,你,付过什么代价吗?”“我……我没有……”“你跟我走。”他的手,铁钳一般地抓住着,几乎是拖着我,将我拖往街的东头。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父子。我假装笑,假装不痛,假装在和我父亲散步。走着走着,我的腿开始发抖。因为我知道我爸爸要带我去哪里。我们进了镇卫生所,里面的赵医生,是我父亲的知交。我进去,看见赵医生正要出门。我父亲上去,和他耳语了几句。赵医生的脸色变了变,吃惊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这个不好办,也不好查。”我父亲的口气很严厉:“老赵。”赵医生对我说:“小秋,你父亲要求我对你进行……检查。”我抱着胸,抵抗:“我不做。”“不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我爸厉声说。“赵伯伯,您今年多大?”我反问。他一愣:“五十五。”“你敢碰我一下,我告您性骚扰。伯伯是名医,伯伯应当知道,如果病人不想看病,您是不能强迫的。”赵伯伯看了看我父亲,为难。我父亲不说话,半晌,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你在北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嗨,老谢,小秋还小。人在异乡,不容易,你听她解释,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我父亲很少生气,但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发抖。他从荷包里掏出另一样东西:“这是他买给你的,对不对。”粉红色的手机。他搜查过我的包。我以为他不懂手机,不料才几秒钟的功夫,他就找到了沥川的电话。其实也容易,这个话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他拨那个号码,信号不对,打不通。“劳驾,老赵,借你办公室的电话一用。”我静悄悄地站在门边,听见他在电话里说:“请问,XXXXXXXXX,是不是你的号码?”“我是谢小秋的父亲。你认得谢小秋,对不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爸的口气十分严厉。“你听好,王沥川,”他冲着电话大吼,“我女儿只有十七岁,虽然年轻不懂事,也不需要你的关照。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如果我知道你敢继续和她联系,我上天入地,哪怕是玉石俱焚也绝不饶你,听见了吗?你这畜生、混帐、王八蛋!”他把我的手机摔在地上,踩个粉碎,然后,踢桌子,踢椅子。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是这种样子,除了我妈去世的那几天。我爸收走了我所有钱。我的箱子,他费好大的气力砸开,细细搜索蛛丝马迹,他找到了那张银行卡,用剪刀剪碎,扔到火里烧了。整整半个月,他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他。我们终日怒目相对。我弟说,我爸是看见我箱子上面绑着的一个行李托运牌产生的怀疑。继而搜查我的随身小包,找到了机票。大年三十那天早上,我们还是不讲话。我弟受不了,对我说,“姐,你还是主动和爸道个歉吧。爸爸气得肝疼,天天到卫生所打针呢。”我想了想,看着我爸在油炉里炸丸子,我走过去,说:“爸,我给您带的药,您吃了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吃。”我说:“爸,您以为我只有十七岁吗?我有五十七岁还差不多。就冲你们两位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男人,爸,您好意思说我十七岁,年轻不懂事?”他看着我,无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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