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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回来了。因为我居然还没有忘情,因为他有义务,要在这个除夕之夜,向我做个了断。我的笑容消失了,脸在瞬时间变得惨白。“我已经定好了回苏黎世的机票。Presentation之后,马上就走。”我冷笑,向他伸手:“机票在哪里?给我看看。”他真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票给我。我三下五除二,将票撕了个粉碎:“机票没了。”我承认,我疯狂了,我绝望了,我暴力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让沥川离开我!“是电子票。”他说。“那么,这次,又是永别?”我垂下眼,颤声说。“You need a closure.(你需要一个了断。)”“告诉我上次你离开的原因。”“……”坚固的沉默。“沥川,你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知道,无论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不会在乎。我不在乎你只有一条腿,也不会在乎你有什么病。”“我没得什么病,不必为我担心。”“那么,我要你看着我眼睛,”我凝视着他的脸,“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对我说:你,王沥川,不爱我。”他低头沉默,片刻间,又抬起头,看着我的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是的,小秋。我不再爱你了。我希望你我之间的一切,在新年到来之前,完全结束。我希望你彻底地忘记我,对我不寄任何希望,再也不要给我发邮件。你——能做到这一点吗?”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缩小,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硬核。我说:“我能做到这一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我可以结束一切。不过,你得留在北京,留在CGP。”他看着我,研究我的表情。然后说:“留多久?”“留到我说你可以走为止。”“在此期间,你能否保证,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我保证。”“那好,我答应你。”他说,“But you must move on.”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站起来,说:“对不起,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我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搞什么女权主义啊,我对自己说,对于沥川,我除了哭,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在马桶上抽噎,神魂俱断、万念如灰、以为一个小时可以止住。等我终于哭完,颤巍巍地从马桶上站起来,已经过了五个小时。我用光了马桶旁边所有的草纸,等我来到洗手池根前,看见镜子里面的我满脸是水、披头散发、双眼肿成了两个巨大的核桃。而我的眼泪,还没有止住,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我抱了一大卷草纸,不知怎地,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又在门边哭了二十分钟,终于不再哭了。便用围巾包住脸,低头走出宾馆的大门。有人走过来,帮我穿上了大衣。我们默默地走到汽车旁边,他拉开车门,我迅速地坐了进去。我的心在深夜冰凉的空气中渐渐镇定。那人轻叹一声,俯身下来,替我系好安全带。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说:“沥川,我要摸摸你的后脑勺。”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像考古学家那样,用手按住他的头,将他的头盖骨细细地摸了一遍。他关上车门,坐到我的身边。“为什么要摸我的后脑勺?”“我想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30关于我双眼肿成大核桃这一现象一直持续了一个礼拜。不管人家相不相信,我的官方解释是我的眼睛被某种有毒的虫子蜇了。我从来不去餐厅吃饭,免得成为好事之徒的笑柄。如果不得不出门,我就戴上墨镜、用围巾包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得不讲话,我尽量显得cheerful:“嗨!小丁,我刚出去吃了碗敲鱼汤,隔壁那家馆子的。想不想下次一起去?”——他当然不会去。有家有口有老人,放着高级宾馆里的免费三餐不吃,自己掏钱下小灶?No way. 在走廊上碰到苏群,我叫他,故做亲热:“苏先生,想不想去逛商场?买点土特产回去给太太?我路熟,我陪你!”他看一眼自己的结婚戒子,摆手:“谢谢关心,太忙不去了。”若在走廊遇到沥川,我拧头就走。不见他少生气,我多活几年。在这一星期,CGP的工作人员终于在截止期前递交了所有的文件。René的模型也全部完工了。本来,他还指望我能带他去雁荡山,看见沥川那张阴森森的脸,再看见我的大核桃,吓得不敢提了。还是霁川带他去玩了两天,回来时给我带了几包冬米糖。当天晚上,René敲我的房门,送给我一个放在玻璃罩子里的小模型。我一看,是沥川的“鹅卵石”。他用玻璃和钢丝做的。里面镶着个小灯泡,光线透出来,朦朦胧胧,非常逼真、非常漂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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