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凌晨五点,窗外是宁静的月光。我摸摸了额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真好!真的!只是一个梦!……一切都不是真的!细细思量之下,我发觉里面的一些情景,不过电视剧ER中的一些组合,又像某个医学恐怖片的翻版。可是,可是,这都是些什么兆头啊!我爬回书桌打开计算机,终于看见一道橙黄的提示,在屏幕的下方闪烁。亲爱的Rene!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显示框:“Yes, and No.”蒙了半晌我才明白这是对我提问的简单回答:是的,沥川回了瑞士。不,他没事。奇怪了,在我的印象中,Rene一向很多话的。为什么这次他的回答这么简单呢?是不是沥川因为Mia和围巾的事,跟他闹翻了?是不是沥川威胁他不让他和我多讲话了?还想继续问他,桔子的头像暗淡无光,Rene早已下线了。我忽然想起周六遇到沥川的时候,他交给我几个猫食罐头,说那是Mia最喜欢吃的牌子。我翻开购物袋,找到发票。开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三十二分。我三点四十从咖啡馆里出来。以为沥川见雨越下越大,便一直就在外面等我。那么说,在雨中,真的是一次“偶遇”了。沥川的身体一直不弱。我认识他时,车祸已经过了七八年了,除了给他的行动造成不便之外,除了令他不得不吃增强骨质的药丸之外,沥川很注意锻炼身体。他每天都练习瑜珈、游泳、在自家的健身房里举重、引体向上。只要有空,每天黄昏,他都带着我去楼下公园散步。走很远,走到我都觉得累了,他还要往前走。我觉得,沥川的体质没问题。而且,Rene不是也说他没事吗?沥川回瑞士,肯定是公事,很紧急很重要的那种。再说,江总和张总,不是也跟着去了吗?太阳出来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吧。出门吃了早点。我沿着小街散步。清晨的空气很冷,零散的行人,一个个都裹在大衣里。我路过一个小小的道观,门口坐着几个算命的老头。其中一个穿着长袍,双目紧闭,长发垂肩,脸很脏,头抬得很高,像位前清的的贵族。我一向不信神灵,不过,每逢重要关头,考试或面试,也会进去烧一把香,临时拜拜佛脚。其实只是给紧张的心灵减减压而已。可是,当我从那个老头的身边走过时,他忽然开口了:“姑娘,留步。”我的脚步,莫名其妙地停住了。“算个命怎么样?只要十块钱。”“不了,我不怎么信这些。”“你有血光之灾。不想听听吗?”他缓缓地把脸转向我,蓦然睁开眼,眨了眨,又吃力地看了看天顶。眼球是白色的,原来,他是个瞎子。我给了他五十块钱:“我的就不算了。有一个人的命,麻烦你算一下。”“我算手相,也推四柱,卜卦也行。你要哪一种?”“他不在这里,给你四柱吧。”我报了沥川的生辰,他是凌晨生的。我也报了我的生辰。“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男朋友。”“想问什么?婚姻?财禄?健康?子孙?”“一切。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我先说一条,不灵,五十块钱你拿走。”“说吧。”“这个人,十七岁的时候,有血光大灾。”我怔怔地盯着他,感觉腿有些发软。“说对了,是吗?”老头摸索着,将五十块钱收进了荷包。“那他……现在呢?”“现在也不好。”他说。“什么……叫做‘不好’?”我很紧张地看着他。“姑娘你还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徒增烦恼。”他慢慢地说。“为什么?”“你们八字相克。克得很厉害。杀伤性的那种。”我不禁失声:“什么?相克?谁克谁呀?”“他是水命,你是土命。土克水。今年是土年,土星照命,白虎发动,是他的灾年,他根基太弱而你命相强旺,不要去找他的事儿。”傻眼了。原来是八字不合。难怪。第一次见他,我就把咖啡泼在他身上了。上个礼拜我们俩先在床上打架,又在雨中打架。受伤的肯定是沥川。不敢再问下去了,我忙说:“那大爷您看,有办法避免吗?”“办法?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和他在一起。在一起,你就会伤害他。”“……哦,就这一个办法吗?”“你去买块玉辟邪吧,白的那种,上面最好有血痕。”他说,“买回来之后,你自己先戴在怀里,三十天后取下来,给他戴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