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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千色步履沉稳,几时将他抱了个满怀,两人才不至于跌成一团。那一瞬,青玄的脸撞到了千色的前襟,瞬间,像是有一股极淡的幽香,无孔不入地从他的鼻息一路侵入到了心底,在五脏六腑之间萦绕不停。那一刻,他像是初次与酒痴师伯一起偷酒喝那般,脸微微地红了,可神智却都在那幽香中昏昏沉沉地陶醉了,就连魂魄也似乎莫名有些醺醺然。千色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只以为他的脸红是因为羞涩,也没有去在意。“你师叔师伯又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转过身,她平静地继续提笔抄经,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问了一句,似乎是已经笃定,青玄今日的反常是因着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怂恿。“其实,他们没说什么要紧的。”青玄低着头,脸微微发热,还没有从那突如其来的陶醉中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本能地带着点说情的意味,替那被撵走的空蓝和木斐说情:“不过,他们和青玄一样,不想见到师父时时闷闷不乐。”听着这样的言语,也知道青玄单纯的性子,多少带着些袒护说情的意味,千色不免有些失笑,并不点穿自己那些师兄师弟实质的不怀好意,只是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几时见为师闷闷不乐了?”“难道不是么?”青玄这才抬起头来,那微微发热的脸已经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像是在辩驳,心里还是暗暗含着对风锦的不满,不乐意自己被忽视:“师父每次闷闷不乐之时,即便是与青玄说话,也不怎么抬头,正眼也不看一下。”这话语中的嗔怪意味太明显了,这下子,千色才发现,自己这个徒弟在言语上,似乎映照出了心思上的某些什么不对劲,可细细看来,他挺胸抬头,却又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便只好一语带过,一笑了之:“为师在抄经,如何能一心二用?”见千色拿抄经做理由,青玄便更不满了。尤其前段日子,他日日与师父同室而居,师父即便是抄经,也往往会时不时地看看他,可今日,师父只一心看着那绢宣,连看也不看他,着实可疑。“师父别用抄经来做借口,他无情负心,师父难道就不恨他么?”他拍了拍还有些微微疼痛的膝盖,从椅子上起来,站在一旁,有些不满地瞪着那些字迹殷红的经文,仿佛在他眼中,那些工整的字迹,便就幻化出了风锦的模样。那一瞬,千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恍惚,如同一枚钢针,刺得她的心微微痛楚了一下,就连胸臆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汇聚,最终汇聚成了难以言喻的脆弱。“为师又怎会没恨过?”幽幽应了一声,她一个闪神,不由又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有些隐痛,后来,不知怎么的,转而又想起青玄方才将不满溢于言表的举动。他虽然是自己的弟子,可也应该得到尊重,她便就转身定定地看着他:“可如今,恨与不恨,似乎都已是无关紧要,他,不过是为师注定要历经的劫。至于男女情事——青玄,你还小,有的事,你不会明白,待得他日,你遇到了命中情劫的女子,你自会懂的。”这样的言语,本事想提醒他莫要在意空蓝木斐等人不怀好意的怂恿,可听在青玄眼中,却独独有了些暧昧不清的意味。想起方才撞在师父身上闻到的幽香,他的脸又红了,不由咽了咽唾沫,一时不知该要说什么,可心里却已是溢出了些淡淡的甜滋味,凑过去没话找话:“师父到底是欠了谁的债,要这么不眠不休地抄经赎罪?”“为师不是还欠你一条命么?”见他蹭了过来,千色摇了摇头,感慨到底是个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方才太多心了,便应道:“你该知道,十世之前,你毕竟是死在为师的剑下,为师后来虽请了太乙救苦天尊为你改命断劫,可那杀生的罪孽却还在,若是不抄经赎罪,即便为师是上仙,飞升之时,若过不了雷刑天劫,也一样会被打回原形的。”这话说得一点不虚。在青玄自己看来,十世之前无疑是自己犯了情痴症,以至于连累了千色,即便当时是死在她剑下,那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千色当时犯了杀戒,这也是事实,并不会因着当事之人的不予追究,或者是后世的施恩,便就可以抵消的。青玄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嗔怪的情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升腾起来的更多是自责与内疚。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讷讷地靠近桌案:“师父,青玄来替你研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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