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地里有了八九不离十的把握。“你莫要借着我话中的字眼来套话。”御国紫光夫人很明显是因平生那正中要害的言辞而怔了一怔,目光微微一凛,有那么一刻,她的脸上有些寒意,双眸仿若可以摄人心魄,低沉的嗓音威严不可侵蚀,自然平静得犹如宛转的风:“我今日可不是来同你说这些的,神魔大战在即,山河社稷图中除魔的玄机,你可是参透了?”“没有。”平生应了一声,毫不避讳,并不曾因御国紫光夫人可以扭转话题的先发制人而有一丝慌乱,幽幽的声音兀自沉着而镇静,似黑夜朔月下悠扬的风声。“既是没有,你却怎么还有脸做出一副浑不在意趾高气昂的模样?”御国紫光夫人色厉内荏地嗔怪着,许是脸色不太好,那掩盖不住的细纹如今都显现了出来,密密地堆砌在眼角。“平生前些时日虽然走了一遭轮回,却仍旧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自然参不透何谓日月阴阳纵横交替相生相克的起源道。”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母神会有这么一说,平生很是冷静。他嘴角轻轻轻扬,那股与生俱来、内形于外的镇定全都噙在了笑里,气定神闲地往前一步,从容的脸上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所以,如今平生才希望能觅个双行双修之人,寄望能对参悟山河社稷图有所助益。”御国紫光夫人轻哼了一声,尚未回神,自然不知已经着了平生的道,还在兀自责怪:“这天界的仙家神祗多了去了,既是寄望有所助益,你却为何偏偏要选上个那样的……”“那样的?”平生低低地一笑,立刻不失时机地收网收线,将御国紫光夫人给不着痕迹痕迹地拐进了自己的语言陷阱之中“却不知母神所谓的那样,指的究竟是哪样!?”御国紫光夫人这才惊觉自己已是疏忽说漏了嘴,顿时哑口无言了。“母神方才这么一番话,倒是同兄长如出一辙,也不知是母子连心,还是事先商量过。”不慌不忙地扫了一眼又恢复了死寂的九霄殿,平生转过身去,抬头直视那神龛上供奉着的开天辟地神祗像,依旧是那般温文似水的声音,表面上泛漾起无边的优雅和谦恭,可暗处却是带着咄咄逼人:“若母神指的是那只小雀儿——兄长将她送来紫微垣,却瞒着我在她身上施法,使得她有口不能言,就连与我碰触也似乎成了罪过,而母神如今义正言辞斥责我疏忽神职,可暗地里还是针对着她。我倒不明白,不过一只小小的雀儿罢了,即便是我枉顾身份与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怎么就惹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如临大敌一般?”言语之间,平生毫不避讳对千色的偏袒,也毫不隐藏地坦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那“你说的一点没错。”被这么抢白了一回,御国紫光夫人虽自恃道行,可那向来理智冷静的脑子,也很难得地出现了瞬间的空白。顿了许久,她才不得不很勉强地循着这个话题往下,极不自然地避开平生的疑问,强自镇定:“娄崧被封印在百魔灯中已是万年,想必时刻思量着出了百魔灯,如何翻云覆雨,报当日之仇,这六界生灵全都指望着你,你倒好,一心想着那小雀儿,全没拿众人做一回事,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一番故作严厉的斥责之后,她却更心虚了,心里隐隐有着预感,知道自己同样拿这个儿子没辙。平生久久地站在原地,眯起眼来,微微侧着头,深邃的黑眸显得格外明亮,见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抬眼与他对视,不免幽幽冷笑。“既是得了母神这么一番责备,那平生也没脸留在这里,这便就回紫微垣闭关参悟山河社稷图。”他表面言辞谦恭,嗓音醇厚,可眼眸深处闪烁着缕缕幽沉,话音一转,森冷的容颜如同覆着三尺冰霜,幽瞳迸出点点致命幽寒,似要将空气也一并冻结殆尽:“只不过,待得神魔大战之后,我定会亲自带那小雀儿回紫微垣,届时,无论母神答应或是不答应,我都会这么做。”尔后,他拂袖而去,意态嚣张,丝毫不理会身后一干人等的错愕与自己那唉声叹气的母神,更遑论是那气得跳脚的兄长。**************************************************************************下了西昆仑,本该按着自己方才的所言回紫微垣闭关参悟山河社稷图的玄机,可平生驾着云,一番思量之后,半路又折往东极鄢山而去。为了以防万一,他自觉还是不要将那小雀儿留在鄢山为妙。 ', ' ')